是安小六想得那個人,年輕弟子憤憤不平可太正常了。
不過——
“看來我們的確趕在了白師傅他們的前麵。”安小六微笑。
這算是個好消息。
“姊姊怎麼知道?”狗哥連忙追問。
“方才說話的明顯是雪山派的弟子,其中一個還提到了白師傅,倘若白師傅他們已經回城了,提起他時肯定不是那種語氣。”
狗哥仔細回想了一番,覺得姊姊說的很有道理。
登時放心了大半。
淩霄城的城牆高逾三丈,城牆上儘是冰雪,四周還有護城的三丈寬的冰溝,冰溝挖得極深,四壁滑不溜秋,無論是人還是獸,掉下去就很難爬上來。
城中百姓和雪山派弟子平時出入的都是用吊橋的。
狗哥卻不用這般麻煩,他輕功好,稍稍目測了一下寬度,說:“姊姊,我背你過去。”
安小六點點頭,她從冰溝那掰了兩根冰淩,爬上狗哥的背。
少年縱身一躍就是四五丈地,輕鬆翻過冰溝。
安小六翻手射出冰淩,寒風呼嘯,兩支冰淩筆直插進城牆外側厚厚的冰層中。
狗哥當即心領神會,一腳踩上第一根冰淩,借力騰空躍起,又踩到第二根冰淩上,直接躍上城樓最高處。
一夜無事,負責值夜的弟子難免心生懈怠。
此時正是黎明前的至暗時刻,熬夜也最容易困頓,哪怕習武之人,到了這個時間也會哈欠連天。
加上山上寒風肆虐,是以狗哥背著安小六經過時,隻被巡邏的雪山弟子當成了一陣風。
少年到了無人的空巷放下安小六:
“姊姊,我們現在去哪兒?”
淩霄城遠比他想得大,大很多,他們自進西域路過許多建在沙漠綠洲上的小村小鎮,沒一個規模比得上這裡。
雪山派立派祖師爺能在這裡建城當真是好大的魄力。
“去最氣派,有人、有光的地方,”安小六說,“那裡一定就是雪山派所在地。”
這樣的地方並不難找。
因為淩霄城最高處,就是雪山派所在地。
姐弟躲在一戶人家後院的柴房裡,遠遠望著那些白袍長劍、進進出出的雪山派弟子。
安小六說:“我在這裡等你,你進去看看裡麵什麼情況,注意安全,不要好奇心過重,切莫被人發現。”
少年應了一聲,轉瞬消失在茫茫深夜中。
安小六以為憑狗哥的武功,應該很快就能回來。
未曾想一去一回,居然就是天明。
“可是遇到了麻煩?”安小六急急問。
“沒有沒有,一切都很順利,”狗哥連忙擺手,“就是、就是我好像見到了兄長的師父——”
“‘風火神龍’封萬裡?他看到你了?”
“不曾看見,”狗哥臉漲得通紅,一副羞愧難當的模樣,“其實我也不確定那人是不是兄長的師父……他沒有右臂,我見到他時,他正用左手練劍,他劍術好生精妙,一點不輸給白師傅,就是沒什麼力道……”
狗哥見過的高手多不勝數,兩三招內就能看出端倪。
那個人內力強勁,劍術超群,雖然不是最頂級的水準,但毫不遜於父親石清和雪山派白萬劍,又略勝於母親閔柔。
可礙於力量和掌控力不足,發揮出的威力不足自身實力的十分之一。
狗哥不是沒有見過受限於身體條件、無法發揮出真實水平的高手,比如長樂幫的軍師“著手成春”貝海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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