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庭,可以停手了。”
蘇清黎抓住丈夫的手臂,不讓他繼續對無頭屍攻擊。
趙九庭的想法也是如此,
無頭屍已經沒有趙軍門的執念,不會再和他爭奪屍王的地位。
而且剛剛自己全力一擊,沒有打破無頭屍的暗金色皮膚,
如果跟它繼續打下去,隻會兩敗俱傷。
畢竟,無頭屍的指甲非常鋒利,足以劃破他的綠色皮膚。
隻是,趙九庭有些納悶,
老祖趙軍門的執念已經消亡,可是無頭屍身,為什麼還在往西南方向而去?
“我看看傷口。”
蘇清黎伸出柔軟的手掌,輕輕托著趙九庭的右臂,
傷口有點長,但是不深,
綠色皮膚劃開了一道口子,一部分肌肉也被切開了。
蘇清黎很納悶,為什麼肌肉之中,會存在兩種顏色。
灰白色和深褐色。
顯然,深褐色的肌肉更結實,沒有任何破損。
“這應該是屍變產生的效果。”
蘇清黎的蔥白手指,輕輕在傷口上撫了撫,有些心疼,
沒想到丈夫的屍身,還是產生了損傷。
“九庭,疼嗎?”
“我幫你包紮一下。”
普通的布條,當然包紮不住這種僵硬又堅韌的肌肉。
蘇清黎駕馭傷口附近的兩根長毛,操控它們一圈圈纏繞在手臂上,將傷口牢牢包裹住。
最後,係了個蝴蝶結。
整齊、乾淨。
不過,僅僅隻是包紮,並不能讓傷口愈合。
死人,可沒有愈合的能力。
蘇清黎想到了縫屍術,可以幫丈夫把傷口給縫上。
隻是現在手裡沒有工具。
趙九庭對這個傷口倒不是很在意,不痛不癢,也不會流血。
對他的屍身,沒有任何影響。
唯一的影響在於,不太美觀。
但他一身綠色皮膚,本就十分陰間了,哪有什麼美觀可言。
“九庭,也許我能對付老祖的無頭屍身。”
蘇清黎看著無頭屍的行走方向,眼神中閃過一抹凶色,
“敢傷我男人!”
“讓你嘗嘗厲害!”
說著,她拎起蛇皮袋,晃動玉鈴鐺,操控趙九庭的屍身,追趕無頭屍。
當然,步伐很慢,一直與無頭屍保持安全距離。
蘇清黎並不喜歡近身肉搏。
丈夫的屍身跳動著,跟在她後麵。
趙九庭的意念,躺平休息,把屍身交給老婆控製。
如果不是剛剛趙軍門咄咄相逼,他其實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
讓老婆動就行了。
被駕馭的過程,其實很舒服。
可以享受意念完全放鬆的感覺。
屍潮仍然跟在趙九庭身後,“趙”字旗無風招展。
“李大爺,扶我起來。”
趙無明強撐著身體,想要站起來,
因為他的任務還沒有完成,那就是阻擋老祖趙軍門。
現在趙軍門的金頭已經爆了,可是他的無頭屍身,還在往西南走。
趙無明要戰至最後一口氣。
“還沒死呢?”
李伏龍有些驚訝,扶起趙無明道:
“你小子的命,可真夠硬的,都已經穿腸破肚,竟然還能挺到現在。”
趙無明一陣吃痛,齜牙咧嘴道:
“家父說了,我的八字很硬,閻王爺不敢收我,所以他才放心讓我當守墓人。”
李伏龍搖了搖頭道:“這種話,你也信?你爸也太坑兒子了。”
趙無明一邊走,一邊看著無頭屍的背影,道:
“李大爺,你說老祖的金頭都已經碎了,執念也沒了,為什麼他的無頭屍身,還在往西南方而去?”
李伏龍也陷入沉思道:
“先前趙軍門往西南行軍是為了滅貢榜,現在又是為了什麼?”
一老一少攙扶著跟在後麵,看看它到底要去往哪裡。
幾分鐘後,穿過一小片玉米地,
無頭屍興奮了起來,很歡快的跳躍著、奔跑著,
它的身前,是一片低矮的翠綠嫩苗。
那不是玉米,而是彼岸花幼苗。
這正是蘇清黎耕種的土地。
花田之中,有十幾具僵屍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猶如雕像。
無頭屍想要從田裡穿行!
它邁出一步,踏進彼岸花田之中,
並沒有意識到,這是一片陷阱!
一步、兩步……
腳步越來越沉重。
雙腿仿佛行走在泥沼之中,而且身上背負著山嶽。
這是鎮屍符的效果。
畢竟這花田的泥土裡,被蘇清黎種滿了鎮屍符,
對於屍變的屍體來說,想要從這裡穿行,比登天還要難。
三步、四步……
無頭屍雖然走的非常吃力、沉重,
但他的腳步沒有停下,每一步都異常堅定,仿佛是在朝聖一般。
五步、六步……
越走越遠,甚至走了幾十步,來到田地中間。
蘇清黎看到這一幕,都有些吃驚,
趙軍門的無頭屍身確實很強,竟然能在鎮屍符的影響下,走到花田中央。
整個屍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