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會第一時間予以拒絕,並且認為是我在無理取鬨。
當然,有關於我行事的理由與一切真相,我正試圖尋找合適的機會將其儘數告知。我無法想象您因為這種事對我惡言相向,也懼怕在您臉上看到厭惡且敵視的表情……啊,這樣說是否會讓您有些不明所以呢?請不必擔心,我隻是在思考如何才能選擇一種合適的方式讓你們知曉背後所隱藏的'真實'。
我不清楚這種說法是否過於傲慢,但原諒我,母親。我實在無法尋找一種合適且合情合理的場景來向你們講述我經曆的一切,所以當我直麵危險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孑然一身,無法成為你與父親的守護者,反倒是讓你們為此心生擔憂。
基於各式各樣的原因,最近我並不打算與你們見麵——當然,這隻是權宜之計,我會使用現在的郵箱號碼與你們一周聯係兩次,用以彙報自己的狀況。
請靜待一切事態平息。
BY 夏油傑
裕子女士和她的丈夫花了五天的時間把新家從裡到尾清理得乾乾淨淨,並且把那些從舊居處帶來的家具也擺放到了新的位置。新家位於距離並盛中學不遠處的居民區,想要去商業街也隻需要步行不到十分鐘,無論如何都非常便利。
她最近學著使用電腦來瀏覽網頁以及觀看各式各樣的視頻,山本大叔的兒子山本武特地帶著自己的同學一同過來幫忙布置房間,還特地教導她如何使用夏油推薦的那款郵箱軟件。
夏油傑的父親在忙碌過後開始坐在沙發上吸煙,一根接著一根,臉上的表情頗為苦悶。而裕子女士在接到這封郵件後,臉色也不是很好——他們夫婦二人當然不願意搬離居住了近二十年的家,更不想離開熟悉的環境。僅僅憑借夏油傑的勸說,不可能讓他們來到一座新的城市重新開始,促使他們搬到並盛町的是真田玄右衛門,那位在警視廳工作了一輩子的老者鄭重地登門拜訪,沒有人知道他對夏油傑的父母說了什麼,總之在那之後,他們就賣掉了舊房子,轉而去並盛町定居。
幸好並盛町的房費比老家要便宜一些,這樣也避免了他們因為資金問題發愁。
雖然在這之前也隱隱有所察覺,但夏油夫婦直至今日才終於窺見了一絲真相——傑君那孩子似乎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做著什麼危險的工作,而他們身為父母,卻一無所知。
"就該打電話讓那孩子回來!"夏油的父親粗聲粗氣地開口抱怨,他的聲音被煙草點燃後的氣息浸染得有些沙啞,"瞞著我們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所以說最開始就不該讓他轉學吧!"
一無所知的感覺很糟糕,被血脈相連的後代隱瞞了什麼的感覺更加糟糕。夏油傑的父親這樣想,如今憂愁且擔心的裕子女士也是,他們如今就像是漂浮在雲端上無處落腳的可憐蟲,茫然無措,隻能呆在原地期待著一陣風能將他們吹落到地麵,接觸到熟悉且安全的土地。
"……不知道為什麼,"裕子女士給丈夫遞了一杯水,她坐在丈夫對麵的沙發上,環視著四周陌生的牆壁和房間布局,她笑著說話時,眼角也堆起了細細的紋路,"我覺得很開心,親愛的,我很開心。"
"哈?"
"不感覺是這樣嗎——傑君他啊,終於肯向我們吐露心聲了。"裕子女士這樣說。
或許這位人至中年的女性才察覺到過往這數十年間,她的獨子究竟是怎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