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回歸本真的術式,可如今,他與這位突然衝出來的、蓬頭垢麵的女人對視片刻,便十分坦然地答應了對方的請求。

“您真是壞心眼兒,”那女人看不到奈緒,她隻是緊緊地抱著懷中的孩子,悶不吭聲地給夏油帶路,紅衣咒靈在夏油身邊飄來飄去,聲音甜膩得像是甜度超標的蜜糖,“又在欺騙可憐人了嗎?”

“隻是根據現狀做出的判斷而已,”夏油目不斜視,他並未發出聲音,僅僅是靠著咒靈操使與咒靈之間的聯係在交流,“某種意義上,這也是各取所需哦,奈緒。”

他剛剛還以為求助者是位悲苦的老婦人,可冷靜下來仔細觀察,對方的身形並不佝僂,看起來不顯老態,雖然麵頰上沾染了汙漬、發鬢散亂,但也能看出來裸露在外的皮膚白皙細膩,無論如何都像是個年輕人。

“總之大家都有所隱瞞,隻能看誰在接下來的交流中更真誠一點。”他望著那女人的背影,眼中的笑意逐漸加深,“也許是對方知曉我對這裡一無所知,所以才趕過來送情報哦——”

“好假的表情!”奈緒猛地竄到前方帶路的女人身邊,探過頭去看她臂彎中的孩童,可惜那孩子被繈褓遮得嚴嚴實實,也隻能看到半張圓潤的臉蛋兒而已。

他們最終在一處偏僻的宅院裡停下,女人把夏油帶去寬敞的和室中,放眼望去,周圍也沒有什麼特殊的裝飾,大概是長久沒人居住,雖然各處都被打掃得乾乾淨淨,但卻有一股揮之不去的冷清味道。

女人隻抱著熟睡的孩童,在夏油溫和的眼神下講述了一個老舊乃至有些俗套的故事。

她說自己就住在鎮子裡,丈夫死於一年前的冬日狩獵,而這孩子是她的遺腹子。

“我想著,僅僅是為了養大這個孩子,也要努力活下去,可現在這個世道,我一個帶著新生孩童的女子又能怎麼辦呢?”她垂目低泣,“幸好,城主夫人在外出遊玩時見我過於可憐,就讓我在身邊侍奉,我有了錢財,自然也養得起孩子了。”

她說見那孩子健健康康地成長,比發生了什麼好事都要開心。可意外發生在一個月前,那天夜裡她睡了個好覺,醒來後去看望孩子,卻發現原本健全的孩童少了一隻左眼。

守衛先生說晚上沒有聽到任何動靜,而那孩子的臉上、身上乃至繈褓之上都沒有殘留的血漬,如果是被人硬生生挖了眼睛,恐怕孩童因疼痛產生的啼哭聲就能把人驚醒,而現實則是那孩子安安靜靜從黑夜睡到了清晨,除卻少了一隻眼,仿佛一切都未曾發生。

“有人說,那應當是妖鬼作祟,”女人的眼中顯露出極為明顯的驚恐,“如果不是這樣,那孩子怎麼會……”

“唔。”

夏油稍稍掀起繈褓的一角,那孩子長得白皙圓潤,仍舊在女人臂彎中睡得香甜,哪怕有人在旁邊說話也沒有被驚醒,看起來是極為乖巧的模樣。不過正如那女人所說,孩子的左眼眼皮有著薄薄的塌陷,那下方自然是一片漆黑的空洞,想必眼球已經不知所蹤了。

“我很害怕,僧侶大人。”女人深深地一揖,“請您救救這孩子吧,他才剛剛滿一歲,不應是如今這種模樣。”

“唔。”

聽完故事之後,夏油傑倒是感想平平,他的視線從熟睡的孩童轉到了女人身上,沉吟了許久才開口說道:“總之……在請求我的幫助之前,能否請您將實話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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