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魂的魂葬者究竟是誰,倒是讓夏油少了許多麻煩。
做出決定很簡單,隻身赴死其實也不難,可夏油在踏進穿界門時卻沒有回頭,他知道玉藻前……那隻狐狸就蹲伏在角落靜靜注視著離去的咒靈操使,這種身份已經在他身死的那一刻化作曆史,哪怕是特級咒靈,如今也是被拋棄的那個
他強迫自己忘記父親與母親鬢邊的白發,還有菜菜子與美美子的眼淚。身為人子,他讓自己的父母承受喪子之痛,哪怕現在他仍舊能夠回家看望父母,但那已經全然不同了。接下來他可能有一段時間無法回到現世,隻希望悟能夠安撫那兩位老人,而身為長者……對枷場姐妹來說,他也算是不太合格的監護人吧。
在屬於生者的世界,夏油傑的故事便就此告一段落。他當然不會有墓碑,更不會有葬禮,那具屍體也要成為所謂的‘道具’,自然不會在地下沉眠。他曾經與許多人結緣,也與那些人分開,盤星教的大部分成員都忙得要命,隻有雙胞胎兄弟充當了信使。他們去八丈原,去找夏目,又去尋找曾經的同期藤原君,然後又去拜訪當初夏油在東大時的友人,和曾經說要讓夏油去他門下深造的老教授。
“十分抱歉,”一縷就在老教授和另一位女士麵前微微鞠躬,道,“這些都是夏油君曾經整合過的資料,如果不嫌棄的話,這些資料就交予二位手中,想必這也是夏油君的願望。”
“請不要在意,他隻是去了很遠的地方,並且歸期未定,與二位相遇也是獨屬於夏油君的‘緣’,此刻,緣分仍在存續。”
普通人不清楚什麼是咒術師,什麼又是咒靈,他們更不明白三界的概念。在他們眼中,死亡即為終結,而那些資料與書籍,也僅僅是夏油的寄托與……遺物而已。
零君也並未解釋,因為死亡就是死亡,哪怕有著無數的理由,夏油也不再是生者。他將成為社會意義上的亡者,合法的身份將會被注銷,不會用那具血肉之軀行走在大街小巷,這原本就是真實,而那些與教主大人結緣的普通人……自然也要負擔這份真實。
老者雙唇蠕動,卻一言不發,渾濁的眼中似乎有淚光閃過。而他身旁的女士即為當初與夏油越好一起深造的同期,然而時過境遷,對方的確實現了自己的理想,如今已是一名優秀的醫者,而她再也無法與故人相見。
人生總是充滿了離彆,大家都對此心知肚明。
雙胞胎兄弟就這樣見了許多人,見證了那些人的悲傷和痛苦,他們並不清楚夏油為何離開,更無法想象那樣一個人犧牲了自己改變世界的格局。
故友離開了,雙方不會再見麵,友人們之間隔著生與死的距離——這就是他們得到的信息,也是他們獲取的認知。
“就這樣悲傷下去,又能怎麼樣呢?”
“不會怎麼樣,”一縷君在麵對兄長的疑問時,給出了自己的答案,“我隻想知道……夏油大人會在亡者的世界狂打噴嚏吧。”
“那就是他自作自受了。”成熟可靠的零君冷笑。
*
夏油傑當然沒有打噴嚏,他的身體很好,靈魂的強度也不錯,哪怕到了亡者的世界,他依然是可以被稱之為天才的存在。
可是天才君並沒有前往靜靈廷,更沒有成為死神的想法。一場大戰過後,屍魂界百廢待興,山本總隊長的靈魂受到了不可逆的損傷,如今退居二線,新任總隊長是京樂春水,而他的好友、屍魂界十三番隊隊長浮竹十四郎已因禦敵犧牲,朽木露琪亞接替了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