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恢複了力氣後,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麼?”

鐵腸不假思索:“抓你。”

禾月:“啊哈哈哈哈,所以嘛,我是不會給你解藥的。”

說著,禾月將一杯牛奶杯遞到鐵腸麵前,微笑道:“給,不吃東西,喝牛奶總可以吧?”

鐵腸想要推開牛奶杯,但由於手上沒力氣,動作顯得緩慢又無力。而禾月見對方伸過手來,誤以為對方要接過杯子,於是果斷鬆了手。

於是,“啪”的一聲。

牛奶杯不慎掉落在地,白色液體四濺開來,在地板上形成一汪水漬。

牛奶特有的香甜與血腥氣交織在一起,彌漫開來,彙聚成一首尷尬的插曲。

“不要白費力氣。”鐵腸冷冷道,“我不會吃罪犯的任何東西,要麼你放我走,要麼,我就餓死在這裡。”

禾月看著地上的牛奶漬,臉色漸漸沉了下來。他冷笑了一聲,像是在自嘲自己那份多餘的好意。

“好,你想餓死我也不攔著你,但我聽說當餓死鬼挺痛苦的,它們沒法轉世投胎,而且它們都很醜——比你現在還醜。”

說完,禾月冷著臉端起桌上一口沒動的早餐,徑自離開。

*

趁著禾月離開,鐵腸掙紮著翻下沙發,他捂住胸口,強忍著暈眩感戰旗身體,想要朝大門走去。

途中路過廚房,他不經意間瞥了一眼,發現禾月正站在水池旁清洗杯子。

仿佛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牽引,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穿越了擺設雜亂的家具,徑直落在了禾月那安靜的身影上。

窗外陰雨綿綿,萬物都被染上陰鬱黯淡的色調,禾月身上略顯鬆垮的白衣是屋裡唯一的一抹亮色。

他的背影在逆光的交錯中顯得格外纖弱,仿佛是用最細膩的線條勾勒出的剪影,透出一種輕盈美感。

鐵腸看著這一幕,心臟莫名其妙紊亂了一下,發了兩秒鐘的愣。

這之後,他目光移向旁邊的餐桌——桌上擺著兩份早餐,一份是他的,一份是禾月的。

他突然發現,禾月的杯子裡裝的卻是白水,而剛剛端給他的杯子裡卻是牛奶。

同樣地,端給他的盤子裡盛的食物是滿的,禾月盤子裡卻隻有可憐巴巴的一點食物,兩口就能吃光的感覺。

在食物短缺的情況下,禾月為什麼要把大部分食物讓給他吃?

鐵腸想不明白這個問題,於是冷不丁開口問道:“為什麼你沒有牛奶?”

正在洗杯子的禾月,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他轉過頭盯著鐵腸,眼底殘存的怒意仍然清晰可見。

想了想後,禾月板著臉轉過身去,繼續洗杯子:“牛奶沒剩多少了,當然要省著點喝。你是病人,你要補充營養,所以隻有你有資格喝牛奶。”

鐵腸:“你在關心我,為什麼?”

禾月惱了:“廢話,你是傻子嗎?我是醫生,我有職業道德,在沒把你治好之前,我是不會放你走的。”

鐵腸不再發問。

他看向客廳的地板,之前被他打翻的牛奶漬還殘留在那兒。

福地櫻癡曾對他說過:“對罪犯的同情,就是對民眾的殘忍。”

然而,福地也對他說過:“要尊重那些對你施以善意的平民。”

平民對他施以善意,他應該尊重平民,那,禾月對他施以善意,他也應該尊重禾月這個罪犯嗎?

尊重……一個犯人?

看著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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