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律鼓勵:“沒關係,都說出來。你有問題,我來解答。或者你有什麼困惑、不清楚、想知道的,我也可以都告訴你。”
何景新確實有,可他從來沒想過要說出來。
他還是覺得他有這樣那樣不安的想法,不是嚴律的問題,是他自己。
嚴律這時候也看出來何景新不是沒有、是不想說,他繼續鼓勵寬慰道:“我們不是戀人嗎?你難道寧可自己想自己猜,也不願意從我嘴裡聽到真實的想法或答案嗎?嗯?”
何景新這才都說了:
“你以前談過嗎?”
“談過幾個啊?”
“男的還是女的呀?”
“你們同居過嗎?”
“你單身的時候,會有床伴嗎?”
何景新都說了,嚴律這才知道男生原來還在意這些。
嚴律於是摟著何景新,一個個回答了過來:
“沒有,我沒有談過。”
“男女都沒有。”
“我很挑剔,這麼多年,誰我都沒有看上。”
“我也沒有過什麼床伴,有生理欲望我可以自己動手解決,隨便和人上床這種事我很嫌棄。”
何景新聽了一麵驚訝一麵又很高興。
驚訝是因為嚴律說沒有、男女都沒有、也沒有床伴,高興當然是因為他原來還是嚴律的only one。
何景新順著這個話題繼續問道:“為什麼呀?”
嚴律裝傻:“嗯?”
何景新:“為什麼你誰都沒看上啊?”
那又是怎麼看上了他?
因為一見鐘情?
嚴律笑笑,解釋:“我這個人挑剔、有精神潔癖,我要跟喜歡的人上床,可我又恰好在過去的一些年裡一直沒有遇到我喜歡的。”
何景新:“挑剔?”
他怎麼不覺得嚴律挑剔。
嚴律甚至不挑食。
嚴律繼續解釋道:“你對我有濾鏡,總覺得我特彆好,其實不是的,我也有不好的一麵。”
何景新躺在嚴律身邊安靜地聽著。
嚴律:“比如我看起來是你眼中呈現的樣子,實際上習慣了戴麵具、偽裝自己的情緒,對人,尤其是感情方麵,格外挑剔。”
“我二十幾歲、還年輕的時候,也曾經希望能儘快找到合適的伴侶。”
“我見各種人,自己圈子裡認識的、朋友或者客戶介紹的,等等,有男有女,這之中不乏優秀又漂亮的年輕男女,但我就是一個都沒看上。”
“我母親後來評價我是全能自戀,說我標準太高,我自己也發現,我對自己要求高,對彆人也會吹毛求疵,很容易看透一個人、知道他想做什麼說什麼、發現對方身上的缺點。”
“但你,”
嚴律道:“你不一樣,小景。”
“我遇到你的時候,我不但喜歡你,你還像一張白紙。”
“你後來長大、努力備考、上大學,你成年後重要的每一步我都參與了,我看你,有時候就像在看我自己手裡心愛的‘傑作’。”
“我對你完全沒有挑剔的心態。”
“隻有喜歡。”
嚴律跟著自我剖析道:“現在你知道了,我隻是在你眼中很好,事實上,我本來就不是一個完美的人,也沒人能夠做到完美。”
何景新不這麼想,他就是覺得嚴律特彆好,尤其對他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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