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頭發間,用吹風機輕輕地幫他吹。

喻書的頭發和他這個人一樣,是柔軟的,在手裡像是小動物的毛一樣,又軟又舒服,陸行舟儘量讓自己不多想,吹風機吹出來的風擦過他的手指,吹在喻書黑色的頭發上。

宿舍裡安靜極了,隻聽見吹風機呼呼的風聲。

喻書像是被人施了定身術,一動不動。陸行舟比他高了一個頭,吹頭發的姿勢隨意且輕鬆,動作也很溫柔。

哥哥幫我吹頭發啦!喻書臉上不顯,上翹的唇角怎麼壓都壓不下去。

好不容易吹完,喻書快步走到床邊,還很貼心地往裡麵擠了擠,爭取能給哥哥留出大一點的空位,黑亮的眼睛看著陸行舟:“哥哥,你不休息嗎?”

“你先睡。”陸行舟拿了換洗的衣服,也準備去洗澡:“不用等我。”

喻書也是真的累壞了,軍訓一天,外加中暑。他還是想等哥哥一起睡的,但是實在是太累太困了,聽著洗手間嘩嘩的流水聲他撐不住睡了過去。

陸行舟出來的時候,他睡得正香。他睡覺喜歡側著睡,不知道是不是小時候留下來的習慣,身體微微收著,是一種自我保護的姿態。

學校的床不小,不過睡兩個大男生也還是稍微擠了點,躺在一起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陸行舟失眠了。

半夜難得睡著,淩晨五點天剛擦亮,他又醒了。

和昨天晚上睡前的姿勢不一樣,喻書像個小熊一樣,整個貼在他身上,還帶著洗發水香味的腦袋自動定位一樣,枕在他的肩膀上。

宿舍的空調是舒適的二十六度,陸行舟覺得自己出汗了。

喻書是六點醒的,醒的時候哥哥已經起床了,筆記本計算機又打開了,桌子上放著豆漿油條。

他覺得特彆懊悔,哥哥睡前他就睡著了,他醒的時候哥哥又已經起了,四舍五入,和沒睡有什麼區彆。

真是越想越後悔,喻書一把拉起蠶絲被蒙住頭,剛蒙上,宿舍門就被打開了。

他又受驚一樣拉開被子,猛地坐起來。

陸行舟看著他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像是剛睡醒似的,問他:“嚇著了?”像是怕真的嚇到他一樣,聲音十分溫柔。

喻書搖搖頭,讓自己清醒點,回答道:“沒有。”

他隻是很可惜對昨天睡覺沒有一點記憶,也因為剛才差點被哥哥看到自己裹著被子發瘋而二次社死。

“再不起就要遲到了。”陸行舟拿過來一雙運動鞋,坐在床邊:“起床了。”

哎呀我的鞋!畢竟是自己穿過的,哪怕是刷乾淨的,那也是自己穿過的。喻書耳根子都紅了,匆匆忙忙接過鞋,著急地換上。

然後進衛生間洗漱。

衛生間裡還有殘餘的水汽,喻書一邊刷牙一邊想,哥哥怎麼一大清早就洗澡呢。

他來不及問了,洗漱出來坐在椅子上開始吃東西。

“慢點。”陸行舟給他遞了張紙巾:“你還有十五分鐘,來得及。”

枯燥又緊張的軍訓,因為有了哥哥的存在而變得不那麼難熬。兩周時間過去,軍訓彙演圓滿畫上句號,終於結束。

長這麼大,喻書還是第一次這麼久沒回家。哥哥因為高三開學,不能跟他一起回去。

他到家的時候,林悅正在客廳裡沙發上坐著等他。一見到他林悅就心疼地走過來:“哎喲我的乖乖,看著都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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