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秋夜沒有夏夜的蟲鳴,格外靜謐,林悅的聲音也比平時低了很多:“本來想著不交代了,但是不說又睡不著。”

“你今天說有喜歡的人的時候,喻寶臉都嚇白了。”

聽到自己的名字,喻書身體微微僵住,一雙眼睛在小夜燈下微微泛著光,陸行舟餘光瞥見,靠裡側這條胳膊微微動了動,隔著被子輕輕搭在喻書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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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書的身體又慢慢柔軟下來,現在不是和哥哥離得近,而是緊緊挨著,他能感受到陸行舟身上蘊藏著力量的薄肌,能聞到他身上淺淺的薄荷香。這麼一想,好像任何其他事情都微不足道了。

“他從小就依賴你,”林悅繼續說道:“雖然我說了你也不一定會聽,但是喻寶畢竟還小,彆讓他覺得哥哥有了喜歡的人就不要弟弟了。”

喻書突然有一種很重的負罪感,姨姨這樣為他著想,他卻瞞著姨姨。這種愧疚感衝淡了晚飯時的喜悅,他渾身上下都有點發燙,然後突然覺得耳垂微微一涼,有點癢。

是陸行舟在捏他的耳朵。

陸行舟這個人,從小到大好像都是冷的。性格冷,膚色冷,氣場冷,就連他的手,他的唇,也總是微微泛著涼意。

隻是在確定關係之前,他很少對喻書做這些親密的動作。

喻書大氣也不敢出,怕被林悅發現,也不敢躲。隻能用眼神告訴陸行舟彆捏了,小夜燈的光在他頭發上、連帶著他的睫毛和眼睛鍍了一層暖色,所以他的眼神看起來沒有一點殺傷力。

“你就是來說這個的?”陸行舟沒放開手,微微側頭去看林悅:“他才是你親兒子吧。”尾音微微上揚,不再是平時那種冷淡的語調,好像帶了一絲不明顯的笑意。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又捏了一下喻書的耳垂,力度不大,卻讓喻書渾身都輕微一抖。

林悅噗嗤一下笑出聲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吃醋了。”

笑完又語氣又認真起來:“我從來都沒聽你用這樣的語氣說過話。喻寶沒來家裡以前你那個狀態,媽媽已經考慮過最壞的結果了。”

“但是喻寶來的那天,我知道了你是會和人溝通甚至會主動照顧人的。”

喻書放棄抵抗哥哥的手,露出的那雙眼睛直直地盯著哥哥的臉,哪怕是這樣的角度,哥哥也是好看的。

“我兒子是最好的。”

“喻寶也是。”

所以喻書對她來說,不止是一個特彆喜歡的、從小養大的小孩,也是陸行舟的救贖。這讓她沒有辦法不去照顧喻書的感受。

房間安靜了幾秒,然後才是陸行舟的聲音,是鎮靜又鄭重的:“嗯,我知道。”

就這麼幾個字,林悅就放心了。陸行舟從不輕易承諾,說了的就一定會做到。

“那我走啦。”她往門後退,正要關門,又頓住了手:“你床邊怎麼兩雙拖鞋呀?”

喻書本來都放鬆了,哥哥剛才終於放過了他的耳朵,姨姨也要走了,突然來這麼一句,他的心又瞬間提了起來。

“拆了一雙新的。”陸行舟聲線沉穩,聽起來一點都不像床上藏了個人。

喻書縮在被窩裡,覺得自己和哥哥真的是太不一樣了,自己是容易受到驚嚇的,可是哥哥永遠是鎮定的,除了那天自己淋了雨進不去家門,他好像從來都沒有見過哥哥失態的模樣。

林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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