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芙凝怔住,臉被迫微仰,觸及他的視線。
捏著她下巴的手指微涼,一如他此刻的眸子,沁涼似水。
但他有此番舉動實數罕見。
莫非對她見色起意?
畢竟她長得還挺好看的。
殷紅嬌柔的唇瓣不自覺地抿了抿,她暗忖自己大聲喊叫,彩玉會來相救。還有李信恒在,眼前這廝應當不會做什麼。
畢竟他是極好麵子的人。
傅辭翊寒涼的眸子變得幽深,目光定定地落在她的唇上。
眼前少女的唇瓣不點而朱,她發懵的模樣,引得他指尖用力。
隻這麼一用力,她的唇瓣便微張。
仿若極好欺負,任人采擷的模樣,勾得他嗓子眼莫名發緊。
倏然,馬車停下。
“公子姑娘,到家了。”
車外響起李信恒的大嗓門。
“稍候片刻。”傅辭翊回過神來,對外道了一句。
彩玉不便直接推門進車箱,遂耐心等在車門外,耳朵一直豎著。
馬車速度快,村口到家隻片刻時辰,姑爺與小姐還沒說完悄悄話呢。
車內,傅辭翊喉結微滾,音色暗啞:“臉上怎有墨痕?”
大拇指指腹緩緩擦拭她麵頰上的墨跡。
顏芙凝如鼓的心跳漸漸平複下來,微微側頭躲開他的拇指。
他絕對有病!
她臉上有墨痕,直說好了,要這般模樣嚇唬她的麼?
“今日與布莊老板簽了份協議,還給他畫了我身上衣裙的花樣子,許是畫花樣托腮思考時,筆墨不小心劃到了臉。”
傅辭翊頷了頷首,麵上的神情已恢複成以往的冷淡,起身抬步:“所以這是許久才回之故?”
語調沒有起伏,仿若隨口一問。
下一瞬,打開車門出了去。
門外躬身貼耳細聽的彩玉被嚇得一個激靈。
她連忙直起身,討好地笑:“姑爺,我來搬布匹。”
顏芙凝跟著下車,小跑幾步追上傅辭翊的腳步,掰著手指細數今日之事。
“先去了一趟神秘宅院,把之前挖得的藥材都賣了;而後去了童成打鐵鋪,取了我定製的工具;我還買布料了,天氣暖和,家裡人也多了起來,大家都該做幾身衣裳。買了布料,布莊老板問起我身上的裙衣,一來二去的,我就想著多賺些錢,就與人簽了協議。”
兩人進了西廂房。
顏芙凝將協議書給他過目。
傅辭翊掃視一番:“措辭嚴謹,沒問題。”
字寫得是愈發好了,有幾分他的真傳。
將協議書還給她,他不動聲色地將捏過她下巴的手負在了背後。
指腹上還有滑膩觸感,那微張的紅唇在他腦中忽閃而過,教他眸光一斂。
垂眸掩住眸中意味不明的情緒,他落座執起書。
人回來便好,他可繼續溫書。
這時,彩玉一個人將幾匹布全抱進了西廂房。
李信恒則拎著空背簍進了柴房,嘴上碎碎念:“彩玉力氣大,每每與我爭搶,我一個大男人隻拿個空背簍算什麼事?”
彩玉出了西廂房:“李叔叔年紀大,我幫襯著是應該的。”
“你再叫我叔叔,我可生氣了。”
<divclass="tentadv">“啊喲喲,你要倚老賣老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