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芙凝道:“實不相瞞,我與我叔嬸也是外地進京的,明白外鄉人在京打拚不易。既如此,本酒樓決定包食宿。”

鐵頭聞言驚喜:“我隻是這麼一問,還真的能包?”

顏芙凝坦誠道:“不過今日還沒住宿可提供,這兩日我會去牙行,屆時再給你們消息。”

“好!”廚子們鼓掌。

劉鬆拿來筆墨,朗聲道:“咱們將名冊登記一番,你們有何拿手的菜也報上來。從明日開始,你們六人便是成文酒樓的廚子了。”

鐵頭頭一個上前:“我叫鐵頭,剁骨煮大雜燴,最是在行。”

第二個上前的男子道:“我叫花刀,給食材剌花刀最在行。”

他們的名字一出,眾人皆笑。

禾氏搖頭:“你們姓氏呢?”

鐵頭是個黑黝黝的男子,他羞赧地摸了摸自個的頭,急道:“俺就姓鐵,他們說鄉下人進城了,不好再說俺。俺一生下來就叫鐵頭,姓鐵名頭。”

花刀長得俊秀些,笑得也羞澀:“家裡就是姓花,刀便是我的名。我爺我爹是給村裡辦喜事的人家當臨時廚子的,我自小就會使花刀。”

顏芙凝輕笑提筆,在冊子上寫上他們的名。

第三個上來的廚子開口:“我叫呂品,呂品五張口,會吃。”

又上來一個廚子,嗤聲:“誰不會吃啊?小掌櫃,我叫皮蛋,皮蛋是我的名。皮是姓,沒錯的。”

“我,我叫袁蘿卜。”

“張豆豆,我叫張豆豆。”

顏芙凝終於忍不住,咯咯笑出聲:“你們的籍貫也與我說一聲。”

“小掌櫃,你笑什麼?”呂品問。

顏芙凝抿著笑意:“沒笑什麼,你們是天生當廚子的料。”

“還是小掌櫃看得起咱們。”鐵頭道,“選拔禦廚那會,俺報了自個的名,沒一個不笑的。聽說俺來自山坳坳,分數就低了。”

袁蘿卜垂首道:“虧就虧在咱們都來自鄉下,好些名貴食材見都沒見過,就當不了禦廚了。”

顏芙凝寬慰他們:“咱們酒樓不看出身,隻看本事。今後你們會有機會接觸到名貴食材,等有朝一日你們還想再當禦廚去的,我與叔嬸定不會攔著。”

“有小掌櫃這句話,咱們就跟對了人!”呂品道。

登記好六名廚子,酒樓內,開始收拾。

廚子們也沒閒著,硬是將方才用過的鍋碗瓢盆洗刷乾淨才離開。

五月初九,顏芙凝去了趟牙行,租了個院子,位置正好在酒樓後頭。

院子寬敞,房間頗多,中間是個庭院,平日可供洗曬。

六名廚子興高采烈地搬了進去。

房間還有空餘的,顏芙凝便對夥計們道:“家裡遠的,也可以住裡頭。往後酒樓營業至深夜,來此休息也方便些。”

小文問:“要交錢麼?”

顏芙凝笑了:“廚子們不用交錢,你們自然也不用。”

“那敢情好啊!”夥計們紛紛去挑屋子。

兩人一間,很快定了下來。

等住宿問題解決,眾人回了酒樓。

劉鬆下了馬車,與禾氏一起抬了一塊蓋著紅布頭的匾額進來。

顏芙凝見狀,連忙命夥計幫忙去抬。

劉鬆看著夥計將匾額小心放置好,這才與顏芙凝道:“閨女,酒樓事務全都準備妥當,你嬸嬸今早翻看萬年曆,明日便是黃道吉日,咱們明日開業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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