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李朱玉下(1 / 1)

齊玄素心中越是驚懼,麵上越是平靜:“李姑娘是代表北辰堂來查我的?”

李朱玉搖頭道:“是也不是。”

齊玄素道:“還請李姑娘直言。”

李朱玉道:“金陵府大劫後,司命真君留下了一件物事,竟是引得隱秘結社‘天廷’大道首吳光璧與七寶坊的姚坊主大打出手,可最後的結果卻是齊主事得了便宜,據說是姚坊主親手將那件物事送到了齊主事的手中,我倒要請教,齊主事與這位姚坊主有什麼淵源不成?”

齊玄素心中暗道果然來了,李家對於“玄玉”勢在必得,若非他的背後還有全真道,隻怕他就像《畫皮》中的書生一般,要被開膛挖心。可就算有全真道做靠山,李家也不會善罷甘休,便開始拿著此事做文章。

齊玄素收起《鬼狐傳》,徐徐說道:“道門並非大魏朝廷,北辰堂也不是前朝的青鸞衛,沒有自行緝拿、審訊、羈押之權,李姑娘問我這些,還請先出示籙牒、腰牌以及問訊搜捕文書。”

李朱玉道:“沒有文書,我這次來也不是代表北辰堂審問齊主事,隻是代表李家而已。”

齊玄素笑了起來:“那就請李姑娘明言罷,你要如何?”

李朱玉道:“有人說,齊主事私下裡與隱秘結社多有來往,此等行徑若是為真,無論是張副堂主,還是裴真人、雷真人,都會為之痛心,我身為青霄故交舊友,實在不願看到齊主事這般年輕俊彥,誤入歧途。”

齊玄素不為所動,淡淡道:“這個‘有人’是誰?如果僅僅是聽說,那我還聽說李天瀾李真人指使‘天廷’妖人夜襲真武觀,毀滅證據,我也不願看到李真人這般德高望重之人,晚節不保。”

李朱玉眯了眯眼:“齊主事,無端捏造,誣陷一位二品太乙道士,你知道風憲堂是怎麼定罪的嗎?”

齊玄素不緊不慢地說道:“這次金陵府之變,‘天廷’精銳儘出,除了大道首吳光璧之外,總共有四位天人,分彆是風元帥、雷元帥、風伯、天蓬元帥。雷元帥死於張副堂主劍下,他的佩劍‘蒼雷’就在張副堂主的手中。風元帥趁亂從瑪麗大教堂逃走,僥幸保住性命。至於天蓬元帥,大約是死在了姚坊主的手中。”

李朱玉麵帶笑意,意態閒適。

這些都是已知的事情,沒什麼大不了的。

“還有一個風伯,隻知道死了,可到底是怎麼死的,卻是無人知曉。”齊玄素話鋒一轉,同時舉起了右手,露出大拇指上的扳指。

李朱玉臉色驟然一變,再無半點笑意。

齊玄素目光直視李朱玉,臉上透出了多年江湖經曆的肅殺:“李姑娘,雷元帥和天蓬元帥死於襲擊真武觀一戰,他們事前就有準備,所以並未攜帶須彌物,也沒什麼把柄可言。風伯卻不一樣,事發突然,沒有絲毫準備,所以他是攜帶了須彌物的。你知道風伯的須彌物中有多少機密信件嗎?剛才說‘無端捏造’,隻怕不妥。”

李朱玉的臉色白了。

齊玄素不再去看李朱玉,直直望向遠處煙波浩渺的湖麵,隻留給李朱玉一個側臉:“李姑娘說我勾結隱秘結社的妖人,若有什麼證據,不妨現在就拿出來。我隻有一句話,金陵府發生的事情,知命教固然是窮凶極惡,罪大惡極,可在知命教之前,‘天廷’妖人襲擊真武觀,毀滅證據,也是有目共睹的實情,今天關於我的卷宗足有三寸之厚,可日後追查起真武觀被毀一事,寫成的案卷隻怕要堆積如山。”

李朱玉萬萬沒有先到,竟然會遇到齊玄素這樣一個亡命之徒,與那些瞻前顧後、小心翼翼的花圃道士截然不同,徹底收起了那份輕蔑。

齊玄素輕聲問道:“李姑娘,還有什麼想說的?”

李朱玉玩弄著手腕上的一線紅繩,臉色不明。

齊玄素則輕輕轉動著拇指上的扳指,威脅之意溢於言表。

風伯留下的扳指中的確有很多信件,可齊玄素並不知道這些信件中都寫了什麼,而且那些信件也不在他的手中,已經被七娘全部帶走,以七娘的性情,多半會以此要挾吳光璧,從這位大道首的手中狠狠敲上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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