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娘在前,齊玄素在後,直接飛離了此地。
齊玄素很快就明白七娘的用意所在——她在跟蹤那名逃走的“客棧”援軍。
因為怕跟得太近被發現,所以她還故意停留了一會兒,順帶遣散其他清平會成員。
如此說來,七娘身上一閃一閃似乎隨時都會消散的異象,多半是故意迷惑那個“客棧”高手,讓他誤以為七娘無力追擊,放鬆警惕。隻是連同“夢行雲”也一並騙了過去,“夢行雲”生怕七娘分身支撐不住提前消散,拚了命去擊殺對手,消耗元氣甚大,少說要調息幾天才能完全恢複。
想明白這一點後,齊玄素也不如何意外,他其實已經有點習慣到麻木了,畢竟稍不留意,就落入到七娘用謊言編織的羅網之中。
齊玄素問道:“那個逃走的武夫是什麼人?”
“是‘客棧’的‘雜役’,在‘客棧’六大高層中排名最末。”七娘回答道,“方才交手的時候,我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隻金蠱,隻要在方圓千裡之內,我就能感知到他的大概位置,所以沒必要跟得太緊,畢竟對方是一名無量階段的天人,即使是在靈性直覺方麵不如方士的武夫,也不能小瞧,你知道天人武夫的‘夢中殺人’吧?其實就是感知危險,然後憑借身體本能殺人。”
齊玄素道:“我記得蠱蟲是南疆巫教的手段?”
“是。”七娘並不否認,“南洋巫教、南疆巫教、草原薩滿教都是上古巫教的分支變種,這些並不算是隱秘結社,而是被道門默認許可的傳承,其中又以薩滿教最為勢大,經常與西域道府發生戰事。七娘我行走江湖這麼多年,學一點旁門左道的伎倆,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合理,當然合理。”齊玄素隨口說道,其實半點不信。
不過七娘的態度向來如此——愛信不信。
齊玄素跟著七娘一路出了南城,來到帝京城外。
齊玄素心想若是去天壽山,他就能請三大陰物出手,不過七娘顯然沒有去天壽山的意思,而是往西北方向飛去。
那是五行山的方向。
飛出一段後,興許是嫌棄齊玄素飛得太慢,七娘乾脆附在齊玄素的身上,如鬼上身一般,驟然加速。
夜色中,五行山漆黑暗沉,越來越近。
那位“雜役”果然逃向了五行山。
這個時候,齊玄素已經可以看到那名“雜役”的背影,不過因為七娘的緣故,“雜役”暫且沒有發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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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七娘附身的齊玄素以神念與七娘交流:“如此說來,不僅僅是神樞禁軍和宣徽院,‘客棧’也參與其中了,這都是朝廷的勢力。”
“這是自然。”七娘回複道,“我現在可以確認一件事情,‘客棧’的高層們應該也在五行山中,所以‘雜役’才會逃往五行山。”
想來是五行山存在某種禁製,“雜役”並沒有直接飛入五行山的範圍之內,而是從空中降下身形,改為徒步而行。
“我們要不要進去?”齊玄素問道。
“你想死?裡麵伏著不少點,都是鷹爪孫,神樞營加上宣徽院,就算遼王不在,也會有一個偽仙階段的老閹狗坐鎮,再加上‘客棧’的‘東主’和‘掌櫃’之流,你要是有偽仙階段的修為,倒是可以試著淌淌水。”七娘道。
齊玄素奉承道:“不是有七娘你嗎。”
七娘毫不留情道:“我是沒有問題,不過你是個累贅。”
齊玄素怒道:“那你還讓我跟來?”
七娘說道:“我讓你跟來,不是讓你想著硬闖,而是讓你看清楚‘雜役’如何進入五行山的。”
七娘話音方落,就見“雜役”已經開始開始登山。畢竟是無量階段的武夫,行走極快,轉眼之間便來到一處山腰平台,他沒有繼續往上,而是就在此地停了下來。
此時雙方相隔了數裡距離,齊玄素本是看不清的,不過被七娘上身之後,就好似請神附體一般,齊玄素不僅飛行速度大大增加,而且還能目視十裡,看得清清楚楚。
隻見“雜役”來到一麵光禿禿的山壁之前,拿出一塊令牌,朝著麵前的山壁一晃。
然後他手中令牌綻放出幽幽的紫光,麵前的山壁隨之變得朦朧模糊,繼而出現了一道幽深的門戶。
“雜役”邁步走入其中,消失不見。
七娘解釋道:“這是一座永固的‘陰陽門’,‘雜役’不是穿牆去了山壁的後麵,而是進行了一次傳送,畢竟武夫的氣血太過龐大,也隻有以陣法和地氣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