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玄素環視一周,說道:“我上次辦高明隱的案子,差不多把北城梳理了一遍,效果差強人意,如今還剩下東城、西城和南城,其中以南城最為富饒繁華。”

蘇璃道:“齊主事的意思是,我們這次從南城著手。”

“沒錯。”齊玄素道,“我聽掌府真人說,昨晚南城還出了一件大事,兩大隱秘結社火拚,死了很多人,可見南城是個藏汙納垢之地,當然,也可以說是藏龍臥虎之地。”

齊玄素頓了一下:“再有就是,周副府主如今正在南城處理此事,我們正好借著周副府主的東風進駐南城,不會引起太多的關注和敵意。”

沒有人提出異議。

齊玄素拍了拍手:“那好,大家都去準備一下,我們明天就進入南城。”

雖然齊玄素對於繼續整頓帝京風氣興趣缺缺,但既然是上麵安排的任務,他還是儘心對待。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是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七位靈官和兩位道士離開了齊玄素的會客室。

四品靈官是歸真階段的戰力,七位靈官隻要配合得當,圍殺一名普通天人並非難事。更不必說在七位靈官的麾下還有七百低品靈官。

靈官和道士一樣,都是以四品為界限,四品以上是高品,四品以下是低品,靈官的特點是上限不足,從來沒有仙人階段的靈官,不過下限很高,有後天之人階段的道士,沒有後天之人階段的靈官。或者說,從本質上來說,所有靈官本身都是後天之人,可隻要披上了那身特製的靈官甲胄,其戰力就不會弱於昆侖階段的先天之人。

七百個先天之人,不是七百個普通人,人數的絕對優勢足以彌補境界上的不足。這也是很大的權力,甚至張月鹿剛當上天罡堂副堂主的時候,手底下都沒有這麼多靈官,不過現在應該有了,尤其是張月鹿收編了上官敬的殘部之後,麾下靈官數量應該在一千左右,隻是這些靈官並不會跟隨張月鹿滿世界奔波,隻會在有戰事的時候才會出動。簡單來說,張月鹿隻有戰時指揮之權,高品靈官們負責平時的靈官隊伍管理,調兵的權力掌握在掌堂真人的手中。

怎麼打是副堂主們說了算,打哪裡卻是掌堂真人說了算,高下立判。

現在齊玄素也是如此,他有一定的自主權利,可以選擇南城、東城、西城,也可以選擇從什麼地方著手,可他不能帶著靈官們去渤海府或者五行山整頓風氣。

齊玄素又去了另一位主事的簽押房,這位主事掌管各種文書檔案,自然也有帝京道府對於帝京各“薄弱”之處的有關檔案。

整整一天,齊玄素都在玉皇宮的洞玄殿中度過,熟悉南城的情況。

各路權貴都居住於內城和皇城,沒有誰會把各種不合規矩的“生意”放在自家門口的,所以許多非法的“生意”,尤其是人數比較多、動靜比較大的“生意”都被安置在了外城。

行院例外,大多數行院是合乎朝廷律法的。齊玄素跟張月鹿閒聊時,聽她說起過掃滅隱秘結社的經曆,隱秘結社也是要吃飯的,也需要太平錢,故而經常經營一些有違人倫道德的“生意”。

現在看來,帝京城中也不能免俗,不過經營者從隱秘結社變成了朝廷的權貴。

這是個得罪人的差事,不過齊玄素的全真道立場讓他沒有太大顧忌,與朝廷維持關係是太平道應該考慮的事情,他也沒打算深耕帝京道府,注定要返回玉京,那就不怕得罪人。

次日一早,齊玄素在玉皇宮正門前的廣場上集合七百靈官,簡單的訓話之後,動身前往南城。

因為玄上北坊在北,而南城在南,之間相隔了幾個坊,所以他們直接乘船渡過蓬萊池。在多是畫舫樓船的蓬萊池中,一艘巨大的兵船還是格外顯眼,黑甲森森的靈官整齊立在甲板上,威勢甚是駭人。

齊玄素並不是個十分喜歡出風頭的人,所以他沒有站在船頭,而是坐在船艙之中。今天的他沒有穿鶴氅正裝,而是一身常服道袍。

除了齊玄素之外,蘇璃也在這裡,這位不知具體年齡幾何不過表麵上看起來十分年輕的主事並不喜歡拋頭露麵,甚至穿了一件鬥篷,用兜帽遮住麵孔。

“有些男人,尤其是有權有勢的男人,喜歡女人的身份多過女人本身,打個簡單的比方,普通的妓子再美,也勾不起這些人的興趣,可一個相貌隻是尚可的良家卻能讓這些人念念不忘,如果身份再特殊一些,比如女捕頭、女官,甚至是女冠,那就更能激發他們的獸欲。”蘇璃畢竟是青丘山出身,對於這些男女之事並沒有太多避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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