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畫的東華真人直起身子:“開棺驗屍?”

從東華真人的反應來看,他似乎並不知情。

不過這個級彆的人,演戲也是無師自通,比專業的戲子還要情真意切,誰又說得清呢?

齊玄素繼續說道:“是……我師父齊浩然的墓。”

東華真人說了一句看似無關的話:“其實以前我還覺得挺可惜的,如果你沒有師承,那麼可以做我的弟子。你這是打算改投他門?”

齊玄素苦笑一聲:“真人還有心情開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師徒如父子,雖然我們道門否定了儒門,但儒門提倡的忠孝之道,還是有著很深的殘留,你去挖師父的墳墓,捅出去就是個天大的醜聞,可比那些捕風捉影的男女之事要惡劣得多。”東華真人放下手中畫筆,“對了,關於你的舉報信,張青霄跟你說了嗎?”

齊玄素有些茫然:“什麼舉報信?青霄完全沒提。”

這也不怪張月鹿,就齊玄素昨天的那個德性,她怎麼敢說,主要精力都用來安慰齊玄素,這件事便擱置了。

東華真人看著齊玄素:“讓我說你什麼才好,雖說夫妻一體,但你們終究是沒結成道侶,人家替你把事情解決了,你總得有所表示。”

齊玄素趕忙應道:“是。”

東華真人也無心作畫了,坐到書案後的椅子上,一邊用手巾拭手,一邊問道:“你開棺驗出了什麼?”

齊玄素道:“什麼都沒有。”

東華真人

擦手的動作微微一頓,什麼也沒說。

齊玄素接著說道:“準確來說,雖然沒有屍體,但還留下了一把劍,初步斷定,應該是散人傳承中的兵解化身,而且很可能是屍解仙。”

東華真人的雙眼瞬間亮了一下,隨即又恢複平常:“你怎麼突然想起開棺驗屍?”

齊玄素沉默了片刻,還是決定賭上一把,就賭東華真人會保他:“我去了靈山洞天。”

東華真人語氣一沉:“你怎麼敢未經地師許可就去靈山洞天?”

齊玄素沒有為自己辯解,直接坦誠承認錯誤:“我事前沒有請示,犯了冒進的錯誤,甘願接受處罰。”

其實齊玄素真要死不認錯,也沒什麼問題,因為他是在幾十年前去的,那時候還沒有齊玄素呢,這裡麵的悖論邏輯很難當作證據。隻是如此一來,便不好向東華真人表明自己的誠懇態度。

東華真人也隻是點了一句,沒有任何追責的意思,甚至沒有問靈山洞天的具體經曆:“這又與你的師父齊浩然有什麼關係?”

齊玄素解釋道:“靈山洞天與我師父沒關係,卻與七娘有關係。我從靈山洞天回來之後,與七娘深談了一次,知道了一些內情,於是就有了這次的開棺驗屍。”

東華真人不必問得太細,已經能大概想明白這裡麵的前因後果,沒有急於表明態度,而是陷入沉思之中。

齊玄素隻是安靜等待。

過了許久,東華真人終於開口:

“我知道了。”

齊玄素卻沒有直接告辭離開,而是望向東華真人。

他本不該這麼沉不住氣,隻是這次例外,他想要一個明確答複。

東華真人對於齊玄素倒是寬容,還是安慰了他一句:“我會親自查一下,一個神秘的屍解仙潛藏於道門之中,必然是所圖甚大。”

這就是一顆定心丸,齊玄素心中大定,終於舍得起身告辭。

不知是不是錯覺,齊玄素感覺東華真人既驚訝又不驚訝,一開始東華真人明顯很驚訝,後麵反而是好像理清了什麼,又或者把某些線索給連起來了,這種感覺就像是東華真人知道部分內情,有一些猜測,又不完全知道全部的內情,齊玄素的彙報好似是給東華真人送上了一塊比較重要的拚圖。

不過東華真人沒有急著讓齊玄素走,而是向齊玄素提出了一個建議:“既然你的師父並不存在,或者說身份成疑,甚至是另有所謀,那麼你們的師徒關係也可以說是名存實亡了,我作為紫微堂的掌堂真人,主掌各種人事問題,可以做主替你結束這段師徒關係。”

齊玄素不由一怔。

東華真人繼續說道:“除此之外,我也有一個建議。我的上一個弟子齊劍元死了,名下弟子有一個空缺,不知你是否願意拜我為師?雖然我如今隻是偽仙階段的修為,但距離長生並不太遠,還是能指點你一二的。”

齊玄素萬萬沒有想到東華真人會提

出這麼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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