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次日,齊玄素再一次來到摩根兄弟會見到了莎迪。
莎迪將一個厚厚的牛皮紙袋交給了齊玄素:“這是有關孫仲奴和福音部的行程規律。”
齊玄素打開紙袋,取出裡麵的資料,大概掃了幾眼。
這份資料倒是很詳細,都有些像文獻了,不僅僅是給出一個結論,還有為什麼得出這個結論的各種佐證,這些佐證甚至還附有對應圖片。若是客人不認可這個結論,也可以通過這些彙總整理後的信息自行判斷。
要不怎麼說一分錢一分貨,這麼大一筆錢花出去,服務的確好。
齊玄素感歎道:“恐怕福音部都不如你們。”
莎迪說道:“沒辦法,用東方人的話來說,福音部是吃公糧的,旱澇保收,自然不必太過拚命,而我們兄弟會是自負盈虧,乾得不好,就要喝西北風,當然得拚命。往高了說,福音部負責整個新大陸,包括南大陸,難免力量分散,而我們兄弟會隻要顧好眼前的一畝三分地,更簡單一點。”
齊玄素笑了笑:“你的東方話一套一套的,沒少跟東方人打交道吧?”
莎迪笑而不語。
齊玄素也不深究,把資料放回到牛皮袋中,決定回去之後慢慢研究。
莎迪又道:“對了,這份情報有時效性,因為福音部打算把孫仲奴轉移到西海岸的聖弗朗西斯科,大概的行程,我也附在了後麵。”
莎迪特意強調了西海岸,因為聖約克有一座聖弗朗西斯大教堂,西海岸的聖弗朗西斯科則是一座城市,因為淘金熱,所以又稱為“金山”,那裡也是東方人聚居之地。
齊玄素的臉色變得凝重了:“福音部把孫仲奴轉移到聖弗朗西斯科做什麼?”
莎迪回答道:“閣下是明知故問了,聖弗朗西斯科擁有最龐大的東方人群體,福音部把孫仲奴這個人調過去,肯定是為了繼續甄彆異教徒,然後再來一場大清洗。”
“我知道了。”齊玄素不再多言,起身離開了此地。
離開兄弟會,齊玄素將這份資料仔細看了一遍。
他很容易就確定了動手的地點,從聖約克到聖弗朗西斯科的路上。
聖約克在東海岸,聖弗朗西斯科在西海岸,兩者之間隔著一整個大陸,而且北大陸人少地多,有著太多荒蕪區域了。
其實中原也有很多這樣的地方,齊玄素第一次遇襲就是這種情況。過了昆侖山口便是昆侖道府的地界,可昆侖山口之外卻是大片的荒野,沒有道觀,沒有靈官,甚至沒有人煙,然後就被巫羅折飛舟了。
巫羅可以做,齊玄素也可以做。
……
“孫,等你解決了聖弗朗西斯科的問題,我便向上麵請示,讓你做大主教。東方人也可以沐浴在無上意誌的神恩之下。”
“不敢奢求,能夠保住小命,平平安安地度過餘生,便再無所求。”….
“你是在擔心東方人的報複?大可不必,我們會保證你的安全,以及你家人的安全。”
孫仲奴笑了笑:“東方有句古話:飛鳥儘,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但願是鳥儘弓藏,而不是兔死狗烹。”
丹尼斯直視著孫仲奴:“孫,你是在懷疑我的友誼嗎?”
孫仲奴輕笑著搖了搖頭:“洛佩茲先生,我從未懷疑過你的友誼和誠意,隻是東方還有一句話,叫做身不由己。你想要做好人,上麵的人未必會讓你做好人,可這個罵名又不能讓上麵的人來擔,最終也隻能由底下的人來擔。無非是苦一苦孫仲奴,罵名丹尼斯來擔,不是嗎?”
丹尼斯的目光變得柔和了:“孫,你不必如此悲觀,你未來將是標杆。東方不是還有一句古話,叫‘識時務者為俊傑’嗎?我們很需要這樣的俊傑,東方人有‘南門立木’和‘千金買馬骨’的典故,你就是‘立木’和‘馬骨’。”
隨著東西方的交流加深,東方人可以知道西方“斷頭皇後”的典故,西方人同樣可以知道東方人的各種典故,在這方麵,並不需要額外的解釋。這兩個例子還是很有說服力的。
孫仲奴輕輕歎息一聲,轉開了話題:“我出生在金陵府,哪怕是放眼整個東方,那也是有數的繁華之地。隻是我的家族並沒有過得很好,我的祖父生了一場重病,我的父親是個孝子,不惜傾家蕩產也要為祖父治病。結果就是祖父又在病痛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