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龍參將交代完了。
齊玄素拿過記錄好的口供,迅速掃了一眼,又交還給負責記錄的道士,問道“龍參將,你說得很詳細,很好。我問你,你做這些事情,是你自作主張,還是奉了誰的命令?”
龍參將低下了頭“小人是奉了協守副總兵官馬大人的命令,調用南海水師的戰船進行走私。”
齊玄素又問道“因何情由?”
龍參將回答道“一半是動了貪念,從中分紅,一半是被馬大人威脅,不敢不從。”
負責記錄的道士記完了這最後一句,望向齊玄素,請示道“首席,是否可以畫押了?”
齊玄素點頭道“讓龍參將畫押。”
靈官們從記錄道士那裡取過了口供,正常情況下,要防止犯人撕吞供詞,不過齊玄素對龍參將的態度始終都很溫和,不僅沒有給他上囚具,此時還示意靈官不要按著他的肩膀,又交代道“把供詞給龍參將,讓他仔細看一遍,看看有沒有什麼錯漏之處。”
龍參將已經是感愧莫名,說道“小人信得過齊真人,小人這就畫押。”
說罷,龍參將接過筆,在每一頁供詞上簽了自己的姓名,又拿過印泥,按了手印。
靈官拿過供詞,交給齊玄素。
齊玄素大概掃了一眼,將供詞疊好了,放入一個公文信封裡。
除此之外,這樣的重案要案,也有留聲和留影,問訊結束後同樣會交到齊玄素這邊。
齊玄素將這些與憑證和賬冊放在一起,然後說道“請龍參將在這裡再住幾天。”
龍參將趕忙道“這是自然。如果真人沒有其他要問的,小人就告退了。”
齊玄素點了點頭。
兩名靈官又把龍參將帶了出去。
齊玄素這才道“把馬金國帶上來。”
暗室中的兩名靈官終於不再按著馬金國的肩頭,一人一邊,架起馬金國,將他半拖半拽帶回了審訊室中。
齊玄素對待馬金國就沒有這麼溫和客氣了,往椅背上一靠“馬金國馬大人,你還有什麼可說的?難道你想做第二個方林候?剛才那番話,我是對龍參將說的,也是對你說的。”
馬金國此時的心理防線已經支離破碎,再也堅持不下去,說道“我全都招。
”
齊玄素也不客氣,直接問道“方林候隻是一個副府主,恐怕還使喚不動你,如果他是主犯,那麼你們兩人應該是合作關係才對,方林候落入天網之後,就算為了減輕罪責,也該把你供出來,可他沒有。可見你們兩人並非合作,方林候也並非主犯,你們上麵還有一個共同的幕後老板。”
“告訴我,這位幕後老板是誰?不必顧慮,嚇不到我,這個幕後老板總不會比王教鶴更大,也不會比陳書華更厲害。”
齊玄素當然是明知故問,他知道幕後老板就是李天瀾,可他不能自己說出來,再去逼著馬金國承認,那有誘供的嫌疑。他主要是給馬金國施加壓力,然後讓馬金國自己說出來。
此時馬金國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齊玄素用“戰績”震懾人心,表明他不是靠著裙帶關係幸進,而是靠著實打實的功勞爬上來的,他腳下的屍骨裡,有敵人的,也有道門自己人的。
齊玄素靠著什麼跨過了二品太乙道士的門檻?就是婆羅洲的大案!
王教鶴何許人也?堂堂掌府真人,三十六位參知真人之一。
陳書華又是何許人也?雖然隻是首席副府主,但有仙人修為。
還有一個孫合玉,那也是一品天真道士。
江南道府的府主、首席、次席還比不過這三位,更不必說如今江南道府的府主和首席是站在齊玄素這邊的。
馬金國緩緩說道“是江南道府次席副府主李天瀾。”
齊玄素的嘴角有了個細微弧度,終於涉及李天瀾了。
馬金國繼續說道“走私生意是由李天瀾主導策劃的,最早開始於久視三十年。不過李天瀾並不出麵,他躲在背後,江南道府方麵由方林候出麵負責,賬目開始是由方林候在管,方林候後來又交給了柳士英。當然還有其他人,數量不少,這些人分布於各個職位上,不過都要聽從方林候的命令。”
“隻靠一個江南道府,當然很不便利,於是李天瀾在久視三十二年的時候,讓方林候出麵找到了我,由我動用南海水師的關係,配合他們進行走私。‘天廷’方麵也參與了,不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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