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綁架(1 / 1)

張五月並不知道南洋正在醞釀一場巨大的風暴,如果他還在南洋,那麼將會變得十分危險,也許已經淪為階下之囚。

如今張五月在南大陸混得風生水起,乾的是正經買賣,滿腔雄心壯誌,要把生意做到新港,做到藍雲島。

雖然齊玄素把霍鈴派到了張五月的身邊,但霍鈴還有其他的差事,同時要追查孫墉、陳焱的下落,不可能整天跟在張五月的身邊。

張五月也不在意,他已經在新港這邊混了個臉熟,因為齊玄素的麵子和皇甫極的照顧,還有大把的太平錢作為底氣,有頭有臉的實權人物都認識他,平日裡稱兄道弟,都是哥們,有什麼好怕的?

實在沒什麼好怕的。

今晚,張五月又與一個西道門的副堂主談成了一筆買賣,略帶幾分醉意地走出了那個專供權貴們往來的行院,再一次謝絕了西道門那邊送他回去的好意,打算自己隨便走走,順帶醒醒酒。

隻是第二天鐘伯玉去太平客棧找張五月的時候,發現張五月的包院裡沒有人。

鐘伯玉雖然沒了一身修為,但他是各種意義上的老江湖,經驗相當豐富,從許多細節斷定,張五月不是一大早出去了,而是昨晚壓根就沒回來。

鐘伯玉意識到不對,立刻去找了昨晚跟張五月一起喝酒的人,這麼一對,雙方都意識到不對了,張五月夜不歸宿,也沒留下隻言片語,總不會是去私會哪個情人了吧?也不應該啊,張五月在男女問題上並不放縱,沒聽說有什麼情人。

兩邊議了一下,西道門這邊的意思是先派人去找,如果找不到,那就上報。

鐘伯玉比較果決,認為應該立刻上報,他了解張五月,就算真要找情人過夜,也會提前說一聲,而不是玩失蹤,所以張五月很有可能出事了。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上報了,虛驚一場總好過無可挽回。

在鐘伯玉的堅持下,雙方最終達成一致,把這件事上報給了賀少陽,又由賀少陽上報給了皇甫極。

因為齊玄素不在新港,也不在新西京,而是去了帕依提提洞天,所以便由皇甫極處理此事。

皇甫極是有敏感性的,他沒有認為底下的人大驚小怪或者小題大做,而是立刻聯想到了南洋正在發生的事情。

有人要在張月鹿身上做文章,如果正麵攻堅收效甚微,最好就是從側麵突破,也就是從身邊人下手,這是最基本的道理。

不說彆人,就說齊玄素,他對付王教鶴也好,對付李天瀾也罷,都不是直接對正主下手,而是先剪除羽翼,或者從其身邊人那裡尋找罪證,最終隻剩下一個孤家寡人或者收集到了足夠多的證據之後,再發動總攻。

現在人家也是一樣的思路,從張月鹿身邊動手,林元妙動不了,便動謝教峰,小殷沒有問題,就從張五月身上下手。

隻要謝教峰和張五月出了問題,那麼張月鹿就很危險了,不會被拿下,卻有可能升不上去,那麼在這次人事調整的競爭中就失敗了,人家的目的也就達成了。

至於張五月的問題,皇甫極也略知一二,齊玄素還是交了底的。在皇甫極看來,張五月在獅子城乾的那點買賣根本不算什麼,那也叫生意?才掙幾個錢?而且張月鹿已經勒令關停,生意也被沒收了。張五月幾乎是孤身一人來到南大陸,如今的資金主要是來自籌集,也就是借雞生蛋。

可是有些事不上秤沒有四兩重,上了秤就很難說了。這裡的關鍵是,人家不是要扳倒張月鹿,隻是要讓張月鹿敗下這一陣來,所以不必什麼通天的大案要案,這點事情就足夠了。

隻要把張五月弄回中原去,然後把這個案子坐實,這就算成了。

你張月鹿不是清高嗎?不是講道德、講理想嗎?怎麼鬨出這樣的事情?

怎麼管不好你的兄弟?

你的兄弟出問題,你的屬下出問題,你本人有沒有問題?就算沒有問題,你本人有沒有責任?

性質更為惡劣。

這也是人性了,好人就要被火銃指著。同樣一件事,張月鹿和李天貞是兩種結果,因為李天貞早就惡名在外,反而對他的容忍度更高。

現在想來,當初那個鼓動張五月去做生意的女人也很可疑,說不定是彆人提前設下的套,血氣方剛的年輕男人也許能經受住辛酸苦痛,也敢直麵生死,卻一定擋不住溫香軟玉的脂粉陷阱。隻是年輕人沒有資本,經受考驗的機會不多。

像張五月這種家教比較嚴的年輕人,平時接觸女人不多,用西洋人的話來說,沒能對女人祛魅,沒有完成對女人神聖感的消解。又不是齊玄素這種意誌堅定之人,當然了,齊玄素是過早完成了這種祛魅,前有嶽柳離差點把他弄死,後有七娘的親身教導,再想有點少年人對異性的神聖感也是不大現實。

在這種情況下,久旱逢甘霖,容易見到個女人就當寶,愛得死去活來,那也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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