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坐而論道(1 / 1)

宴席散後,皇甫極還有事情,先走一步。李長歌則是叫住了齊玄素:“天淵道兄,請等一下,我想跟你單獨談一談。”

此言一出,無論是紫微堂的人,還是北辰堂的人,都有點僵住了。

他們不知道那份禮物到底有什麼玄機,不過看李長歌的反應,應該不是什麼好事。

這儼然是齊真人和李真人較上了勁,放眼偌大道門,八代弟子中,也就是這兩人可以稱之為對手了,哪怕張真人和姚真人都要稍遜半籌。

這要是兩人一言不合動起手來,可怎麼收場啊,指望他們去拉架嗎?

偏偏皇甫真人還走了,現在再把皇甫真人追回來還來得及嗎?

北辰堂的人更是難上加難,一個老上司,一個新上司,正值交接,讓他們如何是好?

齊玄素怔了一下,不過還是對旁人說道:“陸輔理,沈輔理,你們陪徐副堂主活動一下,我和永言道兄單獨坐一坐。”

兩人看了李長歌一眼,都應下了。

時隔不久,所有人都退了出去,隻剩下齊玄素和李長歌。

齊玄素也不怕李長歌怎麼樣。雖說李長歌躋身了偽仙階段,但齊玄素得到何羅神的相助,也有偽仙的實力,真要動手,也不怕什麼。

在花廳後麵還有一個小廳,用西洋人的說法,可以叫休息室。

“天淵道兄,請。”李長歌側身朝休息室方向伸出了手。

齊玄素也伸出手:“請。”

兩人一起來到休息室,這裡就是西

式裝修,好處是主次不那麼分明,兩人分彆落座在沙發上。

李長歌主動開口:“剛才天淵道兄介紹了南大陸的情況,我其實是有些話想說的,隻是皇甫真人在場,不好開口,現在隻有我們兩人,那我就直言了。”

齊玄素道:“洗耳恭聽。”

李長歌道:“在處理南大陸事務的問題上,我和天淵道兄大約有一些分歧,彆人說我是激進派,說天淵道兄是保守派。激進或是保守,我們目標是一致的,都是為了讓道門更好,隻是手段有所不同。尤其體現在‘團結≈ap;ot;二字上。”

齊玄素道:“這難道不好嗎?這可是玄聖當年的決策。”

李長歌道:“因地製宜,依時而變,如今的情況與玄聖當年的情況已經不一樣了,自然方式方法也要轉變,如果還是抱著以前的辦法,那豈不是墨守成規、路徑依賴?與當年的儒門之人又有什麼區彆?”

齊玄素道:“願聞其詳。”

李長歌道:“團結當然是好的,可是沒有白來的團結,不是空口白話一說,人家就願意與我們站在一起了。當年玄聖力量弱小,為了團結一些中立勢力,也是付出了代價的,說得直白一點,免不得要封官許願。”

這話傷不到齊玄素,李長歌也是看準看了才說的。

道理很簡單,齊玄素屬於東華真人這一脈,裴家當年可是玄聖弟子身份,也是嫡係中的嫡係,尤其是周家這一脈因為清平

會的事情搞出個大動靜之後,裴家成了獨苗。如今與李家抗衡也有話說,子孫是子孫,徒子徒孫也是子孫,都是玄聖繼承人。

所以東華一脈顯然不在所謂的中立勢力範疇之內,而是屬於玄聖的基本盤,和李家一樣,都是最忠誠的,甚至比李家更忠誠。

李長歌舉了個例子:“就拿與天淵道兄同姓的齊家來說,他們蜀山一脈當年為什麼要歸順玄聖?還不是因為玄聖派人登門遊說,許諾日後金闕三十六位真人有其一席之地,他們這才歸順。一個參知真人的席位,這就是團結的代價。”

“當然,我不是在否定玄聖的做法,因為當時的玄聖弱小,儒()

門勢大,不得已而為之,這是代價最小、最合理的辦法。”

“可是如今不一樣了,今日的道門不再是弱小一方,而是富有四海,擁有半壁天下,不必再看誰的臉色,再用玄聖當年弱小時所用的策略,是否有些不合時宜呢?”

齊玄素沉默不語。

李長歌繼續說道:“團結就是用利益贖買,利益是從哪裡來的?這是最核心關鍵的問題。利益不是憑空生來的,是由人創造的。必然是損害大多數人的利益,來贖買少部分人。”

“這豈不是會哭的孩子有奶吃,誰鬨誰有理?長此以往,普通道士會愈發不滿,會去主動擺脫這些不該屬於他們的責任。”

“一個男人,去責任化的結果無非是不養老婆孩子了

。可如果是道門的主體都不想負責任了,會發生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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