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東西,到底是誰教你說的?”
蘇定國盯住他,厲聲嗬斥道。
“張慶文嗎?”
顯然,蘇定國對衛江南的情況做過十分全麵的了解。
就目前而言,能對高層大勢有如此深入見解,同時衛江南又能接觸得到的大人物,貌似就隻有一個張慶文了。
至於傳言之中,對衛江南極其欣賞的那個久安女市長,實話說,還不放在蘇定國眼裡。不要說高妍,就算是嶽青歌,在蘇定國眼裡的分量也不重。
蘇定國懷疑是張慶文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將這麼一番話教給了衛江南,讓他在自己麵前說出來。
衛江南笑了笑,說道:“蘇主任,您這話未免太傷人了。且不說首長絕不會和我聊這些,就算他願意跟我聊,也沒那個機會。我總共就見過首長兩次。第一次是今年過年的時候,隨著高妍市長去首長家裡拜過年。第二次,就是首長來久安檢查工作。”
“那一次,我倒是有機會向首長彙報了一下自己讀書心得……”
“讀書心得?”
蘇定國再次冷笑一聲。
顯然對衛江南那個高中學曆不以為然。
就你這樣的,跟我說讀書心得?
李妙然有點嗔怪地看了自己丈夫一眼,很溫和地問道:“什麼樣的讀書心得呢?”
衛江南欠身答道:“申生在內而亡,重耳在外而安!”
李妙然說道:“慶文同誌後來是不是就去中央黨校學習了?”
“是的,阿姨,挺巧合的。”
李妙然笑了起來,眼神更加柔和,望向蘇定國。
蘇定國何等睿智,對靜江目前的局麵,也了如指掌,張慶文的尷尬境地,他當然也是知道的。
張慶文在這樣的關鍵時刻,去了中央黨校進修,順利跳出是非旋渦,確實是高招。
蘇定國因此高看他一眼。
沒想到,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居然是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衛江南。
衛江南用這種方式十分委婉地告訴他:蘇主任,您錯了,我才是張慶文的軍師!
蘇定國換了一種坐姿,明顯放鬆了許多,突然問道:“小衛,聽說你去年年底的時候,還是一個普通的鄉鎮乾部?”
“是的,蘇主任,我去年年底的時候,是久安市高山縣禾田鎮的武裝專乾。後來被人算計,借調到市紀委……”
“被人算計?什麼意思?”
蘇定國似乎來了興趣。
他固然了解過衛江南的情況,但肯定隻能是公開的信息,一些太細節性的東西,一則比較難以全麵了解,二則沒有那個必要。
不過現在,蘇定國覺得自己有必要對這個家夥進行更加深入細致的了解。
否則,蘇定國認為自己有可能做出不正確的判斷。
這本身就代表著蘇定國心態上的變化。
如果在他心裡,衛江南依舊是那種無足輕重的家夥,那麼,他對衛江南的判斷正不正確,有什麼關係?
衛江南便簡單將久安的市長之爭向蘇定國李妙然做了彙報。
關鍵之處,自然是要交代清楚的。
李妙然到底是女同誌,聽了之後,頗有幾分憤怒,哼道:“這個周飛父女,還有王洪達叔侄,還真是一點都不講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