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過來人,他當然比衛江南更清楚這句話意味著什麼。
方向性的東西,從來都不是一成不變的。
而每次出現大轉變,都會造成極大的影響,會有一部分人因此受益,也會有一部分人被“殺雞儆猴”。
就是所謂的“被抓了典型”。
熊定文將近四十年的政治生涯,類似的情況,他經曆過好多回了。
一些看上去風光無限,前程無量的人,就因為一步選錯,結果成了那隻儆猴的雞!
何況,幾年之後,他熊定文就已經徹底退了,傅軍書記也肯定徹底退了,意味著政治影響力基本歸零。
彆人對他們也不會再有多少顧忌。
“德文公司的事,你彆操心了,他們自己會整頓。”
稍頃,熊定文說道。
“具體談談你的要求吧。”
雖然這麼大的事情,你衛江南確實已經做不了主。但最起碼,你可以不再“搗亂”啊。隻要衛江南和他背後的那些大人物不再插手進來,那這個事,就會變成“內部問題”,總是會有商量餘地的。
熊定文現在想要爭取的,就是這個“內部處理”。
這是他目前能夠爭取到的最大主動權了。
隻要柳傅軍沒有打算徹底放棄他,那就總有辦法可想。
“好,那我就談談吧。”
衛江南顯然早就有所準備,聞言一點都不客氣。
“第一,尹誌彪自首,二建公司徹底清算。這些年,他們在大義承建的所有豆腐渣工程,全都推倒重來。”
“一家大義的本土企業,不為大義人民謀福利,反倒專門吸血,損公肥私,讓全體大義人民為他們買單。隻要我在大義一天,這種情況就決不允許存在。”
衛江南理所當然地說道,絲毫都沒有和市委書記談話的自覺性,更談不上任何的畏懼。
“二建公司以前在大義賺了多少昧良心的錢,全都要吐出來。”
“彆的不說,城伏公路必須砸了,重建!”
“如果二建公司本身的資產不足以負擔這個開支,德文公司必須兜底!”
“熊立輝敢不拿錢出來,我就把他送進去!”
聽了這樣硬邦邦殺氣騰騰的話,熊定文差點一口老血沒憋住。
聽聽,這是一個代理縣長應該和市委書記說的話嗎?
衛江南不但說了,還說得如此天經地義,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餘地。這是明目張膽地將熊定文的臉皮撕下來,還丟在地上狠狠踩上幾腳。
偏偏熊定文那口老血,還隻能強行咽回去。
“第二,大義其他那些和熊立輝以及德文公司有關聯的企業,都要主動向縣裡交代清楚自己的問題。搞了豆腐渣工程的,都和二建公司一樣,推倒重來。”
“他們所有的資金,都要優先保證這些重建工程順利進行。”
“我不管他們用什麼方法去搞錢!”
“當初怎麼吃下去的,現在怎麼吐出來。”
“為了確保完成這個工作,定文書記,我們大義的縣紀委書記,檢察院檢察長,都要換人。還有一些相關部門的負責人,也要更換。”
“名單我稍後會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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