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遊聽後,不禁覺得自己被芳嬸的話給說的啞口無言,是啊,這就是當今社會的現狀,普通人家的年輕人結個婚,尤其是在城市生活的話,幾乎就要給雙方父母的家底掏乾淨,房價一年比一年高,物價一年比一年高,江寧省這邊在彩禮方麵有一句順口溜,叫做“三斤三兩、三金一響。”
三斤三兩,指的是要將錢放在秤上稱,剛好三斤三兩重,按照一張百元大鈔每克的標準算,這三斤三兩下來,大概就是在十五六萬元的樣子。
而三金一響呢,三金形容的是金耳環、金戒指、金項鏈,一響則是小汽車;這是男方要出的。
而女方的嫁妝,除了民俗上的一些紅枕套紅床單一類的物品外,要麼和男方家共同承擔房子的費用,要麼是出一個房子裝修的費用。
所以基本上,一對年輕人,要想過得好,結婚早,雙方的父母,幾乎就要早早的將鈔票準備好。
淩遊有些心疼的看了看芳嬸,又看了看其他幾位嬸子大娘,不禁有些心疼,這些樸實的農民和普通老百姓們,整日裡風吹日曬、早出晚歸無非就是想讓子女和家庭過的好些。
於是淩遊說道:“那也要注意身體的呀,人病了,就什麼都不重要了。”他覺得自己這話說的很蒼白無力,因為他深知,這些人不會因為他的這句話,就放下手裡的農活,回家裡養身體去;可他能做的,也隻是說上這幾句不疼不癢的關心的話了。
而同樣,也正是在此刻起,更加堅定了他走向更貧困的地方去,他想去用自己的努力改變些什麼,想讓這些樸實的普通老百姓們,因為自己的付出,而得到些在生活上的改善,是那種切身實際的改變,而不是數據上的那種。
這時,小院的西廂房的門開了,淩昀睡眼惺忪的看了看院裡的情況,當看到淩遊後,她揉著眼睛走了過來。
“哥,起的這麼早啊。”說罷,也轉過頭和那幾名婦女或叫嬸子,或叫大娘的問好。
幾位婦女也一臉寵溺的看著淩昀,就聽一個年歲大些的大娘說道:“這昀丫頭出落的真好,長的多漂亮。”
另一個大嬸也附和道:“是啊,還記得小時候,可喜歡哭了,一到春天,小臉通紅,肉乎乎的,誰承想,一轉眼,她們兄妹倆都長這麼大了,咱們也老嘍,這歲月啊,可真是不饒人。”
芳嬸聞言感慨道:“要是廣白先生在就好了,看這兩個大孩子,一個比一個有出息,他得多高興啊。”
此言一出,幾個人都想起了淩廣白的音容笑貌,瞬間氣氛凝滯了,芳嬸也意識到自己不該說這個,於是趕忙說道:“瞧我這嘴,哪壺不開提哪壺,總之啊,你們兄妹倆呀,無論走的多遠,飛的多高,都彆忘了,雲崗村啊,是你們倆的家,不管啥時候回來,隻要我們這些人還活著,到誰家去,都能讓你們吃上一口熱乎飯就是了。”
淩遊抓著芳嬸的手點了點頭:“雲崗村是我們的根,走多遠都是要回來的;但你們啊,也一定要保重身體,可彆食言,我們兄妹兩個保不齊就去你們誰家蹭飯的。”
幾人聽後,都笑出了聲來,但表情上,都有些沉重,芳嬸的眼神裡,除了笑意,就是那種清澈。
淩遊兄妹自小就沒有母親,是她們這些村裡的嬸子大娘們,給了她們缺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