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士輝激動的說道:“我這輩子,年幼時便喪父喪母,一路磕磕絆絆,經過了戰爭,經過了動蕩,命大走了過來,晚年又無兒無女,唯有這老伴兒,是我唯一的親人,也是我的精神支柱,你今日救她一命,實則,是救了我們兩條性命,我實在不敢想,她要是不在了,我該怎麼獨活於這世間;所以,你值得我這一拜。”
淩遊扶著何士輝,心裡對這對老夫婦的伉儷情深打動,但還是說道:“您老真的不必如此,您之前說命數,說天意,可如今,您和楊老教出了一位我鄭叔叔這樣的好學生,而您的這位好學生也對晚輩我亦師亦友,如今才讓我們也這個關頭相遇,這又何嘗不是命數,不是天意呢?”
何士輝聞言回頭看了看鄭廣平,然後對鄭廣平說道:“你交了一位好後生哦。”
鄭廣平連連點頭:“是啊。”
何士輝隨即打量了一下鄭廣平也感慨道:“我和愛萍也一樣,教出了一位好後生。”
鄭廣平聽到老師這麼說,一時間紅了眼眶,但卻擠出笑容道:“瞧您老說的。”
淩遊看著何士輝和鄭廣平,也是為這份師生情感動,但隨後也對何士輝說道:“何老,楊老休息休息,明天應該就能醒過來,但保守些,最好明天還是去醫院,拍一個胸片看一看吧。”說著,淩遊又補充道:“我一會再開一個方子。”
何士輝聞言便說道:“好,辛苦你了小淩同誌。”
淩遊淡淡搖了搖頭:“不辛苦。”
由於天色太晚了,而且又怕何士輝不放心,於是淩遊又在何家住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淩遊給楊愛萍複診之後,通過脈象就知道楊愛萍應該快要醒了,於是就開出了一個方子,又親自讓吳瑞開車,兩人去買了藥回來,並親自去了廚房煎藥。
就在藥即將煎好的時候,就聽吳瑞從臥室裡走了出來,來到廚房對淩遊激動的說道:“淩老弟,楊老醒了,你快去給看看。”
淩遊聞言便邁步走出了廚房,然後又囑咐吳瑞道:“吳大哥,幫我看一下,五分鐘之後關火就好。”
吳瑞點了點頭:“放心吧,我盯著。”
淩遊隨即便朝著臥室走了進去,來到屋裡,鄭廣平和保姆站在一旁,就見何士輝握著楊愛萍的手像個小孩子一般淚眼婆娑的說道:“我以為,你不要我了呢。”
楊愛萍虛弱的笑了笑,抬起手摸了摸何士輝臉上的皺紋:“傻不傻啊,我怎麼會不要你呢。”
何士輝的眼淚唰的一下流了下來;而楊愛萍則是歎了口氣:“你這個人啊,讀書時隻會讀書,教書時隻會教書,工作時隻會工作,要是沒有我,你連生活都難自理的喲。”說著,楊愛萍又抹了一下何士輝臉上的淚水。
何士輝笑了出來:“被你說的,我都一無是處了。”
楊愛萍也笑了笑:“所以啊,我不能先走。”
何士輝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心疼的看著楊愛萍,而楊愛萍隨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