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遊在到了北春之後,就按照鄭廣平給他短信裡發的位置直接讓司機開了過去。
到了之後,隻見這裡是一個高檔茶樓,三層高,在一處比較偏僻的街道上,門麵裝修的古香古色,猶如明清朝時期的建築風格。
淩遊在下車之前示意白南知和司機在外麵等自己,隨即便推門下車朝茶樓裡麵走去,一樓吧台裡,有一個四十幾歲的中年美婦,見到淩遊之後,便問道:“您好先生,有預約嗎?”
淩遊點了點頭,然後對這女人說出了鄭廣平在短信裡給到自己的包房名字,女人一聽便對樓梯的方向做了個請的手勢:“您請和我上樓。”說著,便帶著淩遊朝樓上走去。
二人來到三樓的一間包房之後,女人便從包房裡的一個冰箱裡拿出了一瓶山泉水,然後燒起了水,並且將茶葉放進了茶壺裡。
等女人剛剛泡好了一泡茶的時候,就聽門外傳來了腳步聲,隨即門被打開,鄭廣平的身影出現在包房內。
淩遊見狀站了起來打招呼道:“鄭叔叔。”
鄭廣平嗯了一聲,然後揮了下手,女人見狀也沒說話,隻是淡淡點了點頭,隨即便邁步走了出去,並且帶上了包房的門。
鄭廣平坐下之後看向淩遊:“事情我托人查了。”
淩遊用迫不及待的語氣問道:“怎麼樣?是有人惡意搞鬼嗎?”
鄭廣平端起茶杯點了下頭,然後喝了口茶,想了想,放下茶杯說道:“小淩,事情有點複雜,歸根結底,事因在我,你隻是受了我的連累罷了。”
淩遊露出不解的眼神,可思索片刻之後,淩遊的眼神從不解變為的驚訝,驚訝中還有些怒色:“董開山?”
鄭廣平沉吟了一會,然後說道:“倒是沒有直接的證據,要不然我就不會出現在這裡和你見麵了,而是直接給你一個交代。”
說著,鄭廣平頓了一下,然後補充道:“他們做的很乾淨,沒留什麼把柄。”
淩遊隨即問道:“您能確定嗎?”
鄭廣平眨了下眼睛,又倒了一杯茶:“有句老話,叫做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我沒有精力和時間和董開山這個匹夫糾纏,但這老小子就像是盯上我了一般,處處給我為難,所以我很早之前,也安排了人在他身邊防著他。”
說著,鄭廣平問向淩遊:“唐寶龍你還記得吧?”
淩遊想了想,覺得這個名字耳熟,隨即淩遊就想了起來:“那個省企業家協會的會長,宇亞集團的董事長唐寶龍?”
鄭廣平嗯了一聲,然後淡淡說來:“這個唐寶龍是小混混發家,那個時候法律也不健全,所以這個唐寶龍年輕時,在北春的南城區十起打架事件裡,有九起都肯定會與他有關,後來收收保護費,乾點倒買倒賣、強買強賣的生意,逐漸有了點底錢,又通過一些地頭蛇的關係,拉攏腐蝕、威脅恐嚇公務人員,包了些土方工程,漸漸發了家,曾經有兩次嚴打,都被這老小子給躲過去了,後來有了錢,成立了宇亞集團,慢慢的也就洗白了,但那個時候,他還沒有像現在這麼風光,十二年前,董開山從外省調到吉山,那個時候,董開山還是北春市南城區的副區長兼南城區的公安局局長,二人結識之後,宇亞集團便越來越壯大,可謂是讓人聞之膽寒的存在,後來董開山的職務越來越高,宇亞集團手裡的市政工程項目也就越拿越多,直到董開山做了分管城建廳和國土資源廳的副省長之後,宇亞集團的勢力,也跟著水漲船高,現在整個北春乃至全省,唐寶龍的名字,就是身份的象征,更有老百姓私下戲稱,南城區就是唐寶龍的私家後花園,在南城區,唐寶龍就算是殺個人都能像碾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輕鬆。”
說著,鄭廣平喝了口水,淩遊此時的眉頭也是皺成了一個川字,鄭廣平隨後接著說道:“可唐寶龍現在的成功,最離不開的一個人,那就是董開山,甚至說,唐寶龍的宇亞集團,那就是董開山的私人金庫,隨用隨取,且取之不儘用之不竭,他之所以這麼恨我,就是因為我的存在,動了他們的蛋糕,如果沒有我,董開山便能順順利利的坐上省委常委的位置,等到那個時候,他們的勢力,將會更上一層台階,可偏偏出現了我,把他的計劃全部打亂了,吉山這一次的領導又經曆了一次大洗牌,所以董開山和唐寶龍開始處處受限,於是他們便把矛頭更近一步的指向了我,恨不得用所有卑劣的手段,神不知鬼不覺的除掉我。”
淩遊聽到這的時候,不禁替鄭廣平捏了把汗,鄭廣平一直都在說董開山等人不足掛齒,讓自己不用擔心,可如今一聽這個情況,淩遊著實是為鄭廣平感到擔憂。
淩遊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鄭廣平喝著茶的同時,也看出了淩遊的擔憂,於是鄭廣平便帶著一副和藹的笑容安慰淩遊說道:“放心吧,我有數,你鄭叔叔這麼多年一路走來,大風大浪也是見過的;況且我也安排了人監控著董開山和唐寶龍二人,而且這個時期,顧老板剛上任,梁老板又是中央下來的,董開山還不至於傻到往槍口上撞,敢明目張膽的動我這個省委常委、常務副省長。”
淩遊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畢竟鄭廣平和董開山這個級彆的明爭暗鬥,並不是自己能夠乾預且左右的,所以也隻能說道:“您還是萬事小心為好,畢竟他們在暗,而且手段陰毒,小人長戚戚啊。”
鄭廣平笑著擺了擺手:“放心吧。”
說著,鄭廣平又言歸正傳道:“這個唐寶龍的宇亞集團一直乾的都是正經生意,而且又是吉山的納稅大戶,可以說是滴水不漏,但經過我這麼長時間對他們的調查和了解,掌握了他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