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淩遊就睡醒了,側頭看了一眼還在熟睡中的許樂,然後輕聲起了床,又去給許樂掖了掖被子,這才穿上衣服走出了偏房。

一出來,就聽見枝頭上喳喳叫的麻雀早早起來覓食,不遠處,農戶家的炊煙,也升騰進了天邊的一層薄霧裡。

邁步走進正堂,淩遊正要去洗漱,就見到魏書陽的臥室門大開著,走近一看,發現被子早就疊的十分整齊,人卻不在屋內了。

淩遊轉身就朝外走了出去,在小院裡找了一圈,然後推開小院的門,來到了街道上,隨即就看到一個佝僂的身影,正朝三七堂走了回來。

淩遊見狀趕忙迎了過去,來到魏書陽身邊後,淩遊鬆了口氣問道:“您老一大早的乾嘛去了?”

魏書陽一手拄著拐杖,一手背到了身後,看了一眼淩遊:“隨便溜達溜達。”

淩遊聞言扶住了魏書陽,便帶著魏書陽朝家裡走了回去,可想了想,淩遊又轉頭看了看剛剛魏書陽回來的方向,瞬間心裡就有了答案,因為那個方向,是爺爺淩廣白和孫雅嫻墓地的方向。

回到三七堂後,淩遊洗漱了一番,就見到小院裡稀稀疏疏來了幾個人,看樣子應該是來看診的,

淩遊見狀讓魏書陽坐在一邊休息,自己又重新坐回了醫案桌後,像以往那樣,為前來看病的同鄉把脈問診,這些人都是些老毛病,有的還是來複診的,所以大家看病沒花費多少時間,但聊天就聊了一個多小時,村裡人對淩遊很有感情,每每看到淩遊,都發自內心的覺得像是看到了自己家的孩子有了大出息一般的欣慰。

眼看著淩昀把早飯做好了,村裡人這才提出了回去,並且囑咐淩遊有空就去家裡坐坐。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隻有這一天,淩遊感覺到了全身心的放鬆,吃過早飯,陪魏書陽下了會象棋,又帶著兩個孩子去村裡轉了轉,順便還去了幾個村民家裡坐了一會,去兩戶家裡困難些的老人家時,淩遊還不忘臨走時給對方留了幾百元錢,雖然錢不多,但好歹是份心意,老人拒絕,淩遊便提出了小時候去人家家裡蹭飯吃的往事,強行讓對方收了回去,老人聽後,也是偷偷擦著眼淚,嘴裡一邊說自己受過廣白先生的恩,現在又收淩遊的錢,感覺過意不去之類的話。

朝家的方向往回走的時候,淩遊一手牽著衛諾,一手牽著許樂,就聽衛諾抬起頭問道:“叔叔,為什麼村裡人,對您都那麼好啊?每次看到您回來,都像他們自己家孩子回來似的,高興的手舞足蹈的。”

許樂聞言也笑著接話道:“是啊,您看剛剛劉奶奶,一看到您進院,激動的都語無倫次了。”

淩遊笑著看了看兩個孩子,然後一邊前行一邊說道:“因為我知道自己是從哪裡而來,又從哪裡走出去的,我沒有忘記自己的根啊。”

說著,淩遊看向了路邊的一棵早已凋零的大楊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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