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遊聽了阮存善的話,便知道自己猜準了他的心思,同樣也拿捏住了他的心理,於是露出為難的表情:“這麼大的事,上級領導總不會就聽我三言兩語,就裝作什麼事也沒發生吧?”
阮存善聞言看向了淩遊,淩遊則是有意無意的瞥了一眼自己斜對麵而坐的陶湛生。
阮存善自然也是個聰明人,立即便明白了淩遊的想法,於是在心中權衡了一番之後,便對陶湛生說道:“湛生同誌,今天這事,是因為文化館項目而起的,你又是項目的第一負責人,如今出了這麼大的意外狀況,你是要負全責的呀。”
陶湛生一聽這話,身子坐直了幾分,瞪大眼睛看向阮存善:“阮書記,這個項目的情況你也不是不了解,主要是真的沒錢啊。”
阮存善聞言臉色一變,陰沉了下來,用低沉的聲音說道:“你分管財政工作,財政賬麵上有沒有錢,你最清楚,彆哭窮,幾個工人的工資,傷不到筋動不了骨,有困難,你就想辦法克服一下困難。”
陶湛生急的差點站了起來:“阮書記,說的輕巧,那哪是幾個工人的工資,那是幾百個工人大半年的工資啊,何況,工人工資的問題,我們給解決了,文化館項目的其他資金怎麼落實?”
說到這,政法委書記嶽祖謙連頭也沒抬,一邊擺弄著手裡的筆,一邊悠悠道:“是啊,從這文化館建好之後,市財政局的大門口,可謂是門庭若市、比肩繼隀啊,承建方留下的債主子,天天往過跑,工人的工資要是市裡先給付了,其他債主子得到消息,還不得給咱們市委大樓給踏破了啊?”
嶽祖謙這話說的,好像是和陶湛生站在一頭,為他說話,可仔細一想,就能聽出他絕對是有火上澆油的心思在,一番話出口,更加讓陶湛生架在火上下不來了。
說罷,嶽祖謙還補了一刀:“也不知道建這個文化館乾嘛?建了文化館,就成文化人了?”
一句話,把陶湛生嗆的臉都憋紅了,想反辯兩句,可又實在想不到合適的詞彙,畢竟自己不占理。
嶽祖謙的一番拱火,果然無意中又加深了阮存善對陶湛生的恨意,就連呼吸聲都重了許多,眼神似要吃人一般。
淩遊看著這群人互相攀咬,也不再出聲,等著他們拿出個主意出來,畢竟自己剛到,誰也不能把這種爛攤子丟給自己,尤其是這件事的‘罪魁禍首’陶湛生還在現場呢,阮存善更是將希望寄托在淩遊的身上,想著讓淩遊和能夠和田慶雲說的上話,把今天這事在省裡平息下來呢,自然現在是全身心的維護著淩遊。
現場沉默了良久,阮存善做了最終的決定:“彆的我不管,工人的工資,先落實,而且要儘快落實,三個小時,哦不,兩個小時內,就要抓緊落實。”
說著,阮存善又看向了淩遊,雖然沒說話,可從他那懇切的眼神裡,就能看的出,是希望讓淩遊能夠儘快和田慶雲取得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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