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遊聽到嶽祖謙這話,對他身上的秘密更加好奇了,於是便說道:“結果是好結果,可過程未免凶險了些,如果不是巧合,這推波助瀾之人,一旦暴露,恐怕就再難穩坐高閣之上了。”

嶽祖謙轉頭瞥了淩遊一眼嗬嗬笑了起來:“淩市長今年有三十歲?”

淩遊聞言一怔,可還是答道:“虛歲三十一。”

嶽祖謙不禁點頭:“三十歲出頭的廳級,我不得不承認你的優秀,但這世間的許多事,不是用三十年的時間,就能一覽無餘的,小小的桃林市不大,誰又能說,自己就能穩坐高閣呢?”

輕歎了口氣,嶽祖謙回憶道:“我也是三十幾歲的時候,才到吉山,隨後就留在了吉山,成了半個吉山人,在桃林,工作了近十年,這十年間,我見證過桃林市的末路輝煌,也見證了它的逐日蕭條,可輝煌與頹唐,落差最大的,不是你我。”

嶽祖謙駐足回首看向了淩遊:“你我之流,還是可以相安無事的住在這偌大的老市府賓館的小彆墅裡,出行有司機接送,騎車也可以說是為了健身運動。”

“可你看看他們呢?”嶽祖謙指著路旁穿著雨衣,拿著雨傘,頂雨前行,或走路或騎車,或追逐公交車的人群又道:“他們的腳步,追逐的是最基本的生活保障,他們彆無他選的。”

嶽祖謙說罷,繼續推車向前:“難道說,你我如今的生活,比起他們來說,還不算是高閣嗎?你說穩坐高閣,可這種高閣,我嶽祖謙坐的不踏實,桃林市一百九十多萬老百姓的擔子,在你我等乾部的肩膀上壓著,可近十年的工作,也沒看到桃林的成長和老百姓現狀的巨大改變,我何來安穩?”

嶽祖謙的一句句話,深深的刺痛了淩遊的心,也不禁讓淩遊覺得,這個個子不高,穿著樸素整日騎車上下班的老乾部,在自己的麵前身形突然高大了幾分。

嶽祖謙隨即接著說道:“我今年,五十五歲了,早些年的生活,也給我留下了不少老毛病,頸椎、腰腿,都不是很好,單位也有專車,可我不讓人來接,就像這樣的天氣,我每次坐著車,從這些人身邊路過的時候,都覺得愧疚,我不敢轉頭看他們,彆的地市車水馬龍,堵車情況頻有發生,可桃林鮮少有這種情況,知道為什麼嗎?因為在桃林,能買得起小汽車的家庭,不是很多,十年來,老百姓的經濟始終都窮的很穩定,早些年有錢的,或是搬走了,或是在桃林這個地方依舊過得風生水起,可早些年就沒錢的人,現在依然是沒錢,或是奔走外地,打工的打工,或是舉家遷徙的也不在少數。”

說到這裡,嶽祖謙的眼神突然狠戾的起來:“可類似於陶湛生這樣的乾部呢?他們就是蛀蟲,在桃林這個,本就營養不良的苞穀上啃食著,啃的千瘡百孔,啃的有滋有味,啃得顆粒無收。”

淩遊聽到嶽祖謙的話越說越激動,於是連忙看向了四周的人群,所幸這些路人都在著急在這濛濛細雨中趕路,沒有人注意到他們二人。

“嶽書記,您說的,我都理解,可這樣的蛀蟲,也不是僅有桃林才有,陶湛生的落馬,是個良好的開端,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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