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淮安聽到小兒子開口,明顯是給麵子的,也不再和桑來春計較,親自送桑來秋在自己身邊的位置上坐下後,這才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太師椅前坐下,然後又一指另一把椅子對桑夏說道:“你也坐吧。”
待幾人坐好之後,蔡叔便親自帶人給他們送來了泡好的蓋碗茶,隨後便站在了桑淮安的身邊。
從這桑家人此刻的坐位和神情上,就能看得出,桑來春,雖然是大哥,可確是桑家的邊緣人物,桑夏雖然咋呼的厲害,可卻是要看自己這個弟弟和父親臉色的,桑淮安看起來坐在首位上俯視著自己的子女,但目光中,對自己這個小兒子還是帶著幾分討好的神色。
但桑來秋就不一樣了,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伸手拿起茶盞,淡定自若的喝著茶,儼然一副居高臨下的氣質。
由此就能看出,桑家,表麵上的當家人,是桑淮安,可實際上,桑家地位最高的人,莫過於這個家中最小的桑來秋。
就見桑來秋放下茶盞之後,桑淮安才出聲問道:“老三啊,去京城,拜訪何老了嗎?”說這話的時候,桑淮安的語氣中,是驕傲的。
可桑來秋聞言卻是說道:“沒見到,何老這幾日應邀去了山南省小住,倒是見到了親家何方健夫婦,臨彆時,還讓我給您老帶好。”
桑淮安聞言有一絲失落,可還是很高興:“何老這等身份的人,自然是沒那麼容易見到的,下次再去,還是要事先約一下時間,在婚禮之前,總要單獨拜訪一下何老,千萬彆失了禮數。”
桑來秋笑著點頭回道:“聽您老的,我記下了。”
可坐在靠後位置的桑來春則是在心裡冷笑了一聲,深表鄙夷,在桑家兒女們還小的時候,桑淮安就是一個對於階級和身份地位十分看重的人,桑來春作為家裡的長子,從小受到桑淮安的教育更多一些,但桑淮安對待兒女的教育,無疑就是灌輸他心中的階級思想,以及挫折式教育的打壓。
在桑家兒女成長的道路上,桑來春是沒有自我的,無論是學業還是工作,都是在桑淮安一手安排下進行的,甚至每周,桑家都要開家庭會議,桑淮安甚至還會親自準備會議稿,對於家庭成員的思想和未來一周內的規劃做詳細安排。
在桑來春的眼中,自己的父親,是個官癮很大的人,他喜歡這種所有人都對他馬首是瞻,聽他指點江山的感覺。
在桑來春二十三歲那年,桑家兄妹的母親因病離世,直至桑母生命的最後一刻,桑淮安都在單位開會,每每提起,桑淮安都自豪的說,自己對待工作的嚴謹性,還有幾次,在桑淮安退休之後,被邀請的活動上,桑淮安的演講中提起過,自己因為工作,沒有見到發妻的最後一麵,他為此終身惋惜的同時,更加無悔,這番話,在桑淮安的語言加工下,變的十分正義凜然,可隻有桑來春知道,那次的會議,隻是一次毫無營養的普通工作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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