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在城區裡轉了大概半個多小時,淩遊的手機突然響起了震動,他接起來聽了一會,隨即放下手機便對鐵山說道:“去石鼓鎮。”
鐵山聽後應了一聲,便先將車開向了縣城外的方向,然後按照路牌,朝石鼓鎮開了過去。
當二人抵達石鼓鎮的時候,就見有一些人匆匆忙忙的朝著一個方向而去,鐵山見狀便喃喃自語道:“出啥事了?”
淩遊看了一眼前往匆匆行去的人群,然後說道:“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說罷,淩遊一指前麵的一家超市門前的空位:“車停那,咱們走著過去。”
鐵山抬頭看了看擁堵的人群,也知道把車開過去大概是不現實的了,於是便在小超市前停了下來。
二人下車之後,淩遊甩給了鐵山一個眼神,鐵山便朝小超市裡走了進去,要了一包最便宜的煙,然後和櫃台裡也在不斷張望外麵情況的老板娘問道:“多少錢?”
老板娘隻是低頭看了一眼那個香煙的品牌,眼睛就又被吸引了過去:“六塊。”
鐵山拿出錢包,將錢放在了櫃台上,然後問道:“前麵咋了,人都往那邊跑啊。”
老板娘收起錢,然後隨口回道:“又是那洗煤廠出事了吧,哪年都得乾幾回仗,都習慣了。“
鐵山哦了一聲,然後笑著說了聲謝謝,便拿著煙走出了小超市。
再和淩遊低語了兩句之後,淩遊便一抬手示意跟過去看看。
二人跟著人群走了幾百米的路,便來到了鎮政府門口,此時的鎮政府院裡,早就圍滿了群眾,各種呼聲不止,夾雜著問候彆人父母以及各種祖宗親戚的聲音。
此時就見人群裡,一名穿著一件白色襯衫的中年禿頂男人拿著一個手持喇叭高聲嗬斥著在場的群眾們:“你們說還是我說?你們要是覺得能說明白,你們就在這說吧,我不管了。”
此言一出,現場安靜了不少,男人沒好氣的環視了一圈在場的人群,然後又道:“年年都得來這麼幾出,吵吵巴火的你一言他一語的,有沒有說過,有問題,組織代表過來,文明信訪,怎麼還說不聽了呢?”
話音剛落,就聽其中一個高亢的男人說道:“馬聚才,你少他娘的放屁,我們沒單獨派代表來過?你們認真處理了嗎?當回事辦了嗎?”
這叫馬聚才的中年人,正是石鼓鎮的黨委副書記兼鎮長,聽到有人罵自己,馬聚才尋了一圈,就找到了說話的人是誰,然後指著那人用手持喇叭說道:“王守輝,年年有你,虧你還是個老黨員,就整天帶頭鬨事啊?就起這種帶頭作用啊,你等著,早晚我把你這黨籍給你踢出去。”
這王守輝看起來七十來歲,皮膚黝黑黝黑的,一雙手全是裂痕和老繭,穿著一身已經看不出是灰色還是黑色的老中山裝,戴著一個臟兮兮的解放帽。
聽了馬聚才的話之後,王守輝冷哼著不屑道:“我是當年打老美子時候,在部隊裡入的黨,你馬聚才算個啥東西,解除我黨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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