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媽,你說的該不會是張七姐姐家的賈瑚吧?”顧曉腦子一轉,就猜出來隆安侯夫人的想法,不由問道。
“可不是嘛!”隆安侯夫人歎道,“要是張家還在,那孩子讀書的事情真沒什麼好說的,直接去張家族學裡麵附學便是,可如今張家這般天地,縱然老家還有族學,總不能千裡迢迢將孩子送浙西去!至於賈家,嗬,賈敬倒是沾了先寧國公夫人的光,得以拜了名師,自個也有幾分聰明運道,科舉出仕,可他能給瑚哥兒做先生嗎?至於他們府上的那什麼族學,居然隻有個老秀才做先生。那個自個讀書都沒讀明白,能教得了彆人?”
“瑚哥兒也就比鈺兒大一歲,張七姐姐能放心?”顧曉想著賈瑚很可能近幾年就會夭折,頓時就有些猶豫不定起來。
“瑚哥兒留在榮國府,那才叫人不放心呢!”隆安侯夫人沒好氣地說道,“也不知道他們家是個什麼家風,長幼不分,家宅不寧。張家七丫頭現在又懷著,自己都顧不上自己。萬一有人想要搗鬼,說不得就要拿瑚哥兒作筏子,與其見招拆招,還不如先跳出來,免得被人趁虛而入!”
顧曉上輩子看小說,提到賈瑚,大家都陰謀論說他是被二房甚至是賈史氏一起害死的,如今想起來,這個可能性是真的不小。一個六七歲的孩子,還是出身富貴,有著良好的生活條件和醫療條件,除非得什麼不治之症或者是遇上什麼致命的意外,真不是那麼容易夭折的。
這般一想,顧曉便點了點頭,說道:“媽你說的有道理,隻是我們府裡如今還在孝期,卻是不好直接去榮國府說這事,還是要勞煩媽你走一趟!”
隆安侯夫人歎道:“你張七姐姐也是我看著長大的,沒辦法也就算了,如今既然能伸一把手,還是伸一把手來得好!”
說到這裡,又想到自家那個糟心的二兒媳婦,隆安侯夫人愈發想要歎氣了。顧曉的二哥顧旻娶的妻子劉氏其實也是顧家的老親,顧曉的一個姑母就嫁到了劉家,正是劉氏的嬸母。
劉家二十年前出過一個內閣次輔,可以說是宰相門第了。但是到了劉氏的父輩,就開始走下坡路了。顧旻的嶽父勉強考中了舉人,之後便屢試不第,其他人還不如他嶽父。再下一輩同樣沒什麼出挑的,再這麼下去,劉家真的是要沉寂下去了。
劉家自然是不樂意如此的,隻是科舉這種事情,不光是要看學問,還得看時運。顧旻的嶽父自覺時運不濟,便不打算皓首窮經,在科舉上死鑽到底,乾脆就以舉人的身份補了官。
劉家終究是出過宰相的人家,之前沒人出仕,自然這些關係用不上。既然有人出仕了,那有著老相爺的香火情分在,很多人都是樂意給劉家行一些方便的。因此,這位劉大人不過是數年時間,便從一個中下縣的縣丞,幾度升遷,最後竟混到了杭州織造衙門。
杭州織造在三大織造裡麵排名不高,但依舊是個極有油水的衙門,當然,惦記的人也比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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