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來,宗室封爵愈發吝嗇,人口多一點的人家,庶出的子女想要撈到爵位,簡直比登天還難。結果如今平王府一個原級襲爵也就不說了,這是大家早就知道的事情,誰讓先平王死得早呢!隻是,連嫡幼子也跟著封了親王,這就讓許多人難以接受。

許多宗室沒法去找聖上和太上皇做主,隻能去宗人府叫不平,憑什麼人家一府兩個親王,自家連個最低的奉國中尉都撈不著。一些陰暗一點的,都聯想到桃色新聞上去。尤其當年宮裡李才人鬨出來的事情,如今還有人記得,原本以為平王太妃會因為不孝吃頓排頭,最後卻是先平王直接被改了玉牒,李才人一擼到底,直接給打發到冷宮去了。

如今聖上下的冊封詔書上,又明確寫了奉太上皇旨意,冊封平王府嫡次子為榮王。又是親王,這封號也比平好聽,這叫人難免不想歪。

好在聖上早就將此事跟慶王還有幾個宗室長輩通過氣,說了顧曉之前的功勞,明說此事就是酬功,誰要是不服氣,你也一年給朝廷百萬兩銀子花銷?

當年平王府並未對外張揚,因此,大家都不知道此事內情,如今說出去,許多人還是半信半疑,不過更多的人倒是信了,不免說什麼的都有。

顧曉隻當什麼都不知道,其他各府擺酒請客,她就也跟著擺酒請客,也沒想著自家多了個親王,然後多請一次。包子有肉不在褶上,低調一點沒有壞處。

不管是宗室封爵還是外頭功臣封爵,都有相應的爵產,內務府這邊前腳拿了許多輿圖過來圈修建王府的地方,後腳就將安排給末兒的莊子鋪子還有附帶的下人名錄都一塊兒送了過來,等著末兒點頭了,這些人就要一波波過來先給末兒磕頭,看末兒怎麼安排差事。

末兒那是真的覺得是一塊天大的餡餅平白落到了自己頭上,他原以為自己頂多是個鎮國將軍呢,如今到手居然是個親王,人都傻了,居然先跑去問徒嘉鈺:“哥,我這個年歲了,應該不用再去弘文館讀書了吧!”

徒嘉鈺隻覺哭笑不得:“皇祖父與皇伯既然沒有彆的恩旨降下,那自然是不需要的!”

末兒不免鬆了口氣,嘀咕道:“那就好,在家裡好好的,誰耐煩跑到弘文館去!”他不像是徒嘉鈺,因為原本就是府裡承爵的人,之前常常出去交際,又在弘文館跟徒嘉珩同窗,因此對聖上,也有幾分孺慕之意,他其實跟隔壁幾個小的更熟一點,當然,也就是比跟宗室裡頭其他堂兄弟略熟一點,至於多深的交情,那是沒有的。

見末兒沒心沒肺模樣,徒嘉鈺笑道:“你也彆想著躲懶,如今也是親王了,許多事情卻是躲不過去!便是二弟那邊也是一樣,襲爵了就是大人,各個場合都得參加,要不然就是不恭!”

末兒本來就是個有些怕麻煩的性子,不過實際上因為沒有官職的緣故,徒嘉鈺給他算了一下大致需要出席的場合,發現也就是每年三節兩壽之類的節日,他們需要露麵,其他時候,還是該乾嘛就乾嘛,最多就是正月裡頭,不像是之前一樣,可以叫徒嘉

鈺一個人代表平王府出門,如今他們可就都得出去了。

這麼一算,倒也沒有比之前忙多少,無非就是進宮朝賀之類的事情繁瑣一些,末兒頓時喜氣洋洋起來,說道:“哥,快,幫我參詳一下,我的王府選什麼地方為好!得近一點的,地方也要大一點,回頭我也接了媽媽過去住著!”

徒嘉鈺不樂意了:“怎麼就你接了,媽是平王府的太妃,我也是家裡的長子,自然是跟著我住!”

末兒趕緊說道:“我沒說不是啊,但是媽老是住在平王府裡頭,天天看的都是一樣的東西,不也覺得無聊嘛,到我那邊小住幾日,換個地方,也換個心情!”

“最好隻是小住!”徒嘉鈺不放心,又叮囑了幾句,末兒從小跟著顧曉,跟屁蟲一樣,回頭彆人接過去了,不肯送回來了!

兄弟兩個為了這事磨了一番牙,才一塊頭碰頭尋摸合適的地方。因著太上皇下頭幾個年紀比較小的兒子也到了封爵的年紀,因此,之前幾個獲罪的王爺留下的王府也都已經分出去了。如今內城裡頭空地也不多,內務府圈出來的多半是官房,一般是賃出去給京中官員們住的,這些租金也是內務府收入的一部分。如今既然要興建王府,圈好地方後,就得將人清出去,另外擇地居住。

好在京中真正得用的大臣,便是自家沒有宅子,聖上也會賜宅,需要賃宅居住的也多是些品級不高的小官,他們搬出去之後,估摸著租的還是內務府的官房,因此,倒也不怕引起什麼怨言。

兩人對著輿圖看了半天,才選中了一塊地方,跟平王府就隔了一條街,那邊地方也寬敞,回頭收拾起來也便宜。

隻是選好了地方還不算,還得翻修重建,從普通的官房建成王府的規格,這也不是一天兩天能解決的,好在末兒也不急著搬出去,因此,隻是先叫人將圖紙畫出來,自己這邊再調整,然後就樂滋滋回自個院子去了。

徒嘉澤跟李氏也是歡喜,他們倒是沒有嫉妒末兒的運氣,顧曉的功勞無論如何不會落到徒嘉澤頭上,便是沒有末兒,皇家也隻會額外加恩徒嘉鈺,比如說賞他雙親王俸祿,或者是允他這個爵位下一代可以不用降級。

原本徒嘉澤作為次子,能封個輔國將軍就不錯了,如今上來就是鎮國將軍,母子兩個也是喜出望外。

徒嘉澤的府邸倒是不用另建,宗人府裡頭就有現成的,回頭挑一個便是。倒是輔國將軍該有的產業也分了下來,雖說就一個莊子,一個鋪子,但這就是徒嘉澤正經的私產,看著契書,李氏隻覺這輩子彆無所求了。

好不容易將契書仔仔細細都看了一遍,又鄭重其事地拿了個填金紫檀木匣子收起來,李氏又說道:“雖說已經封爵了,你還沒成婚呢,且沒必要搬出去!留在府裡頭,就有你一份份例,吃喝用度不用你自個操心,要是搬出去了,可就沒這樣便宜。”

徒嘉澤就這麼老老實實看著李氏掰著手指算賬:“你一個鎮國將軍,一年不過就是一千五百兩銀子的俸祿,便是加上莊子鋪子的出息,了不得多個幾百兩銀子。可是你

留在府裡頭就不一樣了,一個月就七兩銀子的月例,四季衣裳配飾什麼的,一年下來加起來也有個二百兩銀子,生日的時候,一般還能得個差不多五十兩銀子左右的禮,逢年過節,也能收到不少荷包,加起來又有一百多兩銀子!伺候你的丫頭小廝,月例也都是府裡出,你一出去,這些就得你自己掏,還有人情走禮什麼的,裡裡外外一合計,那就是你半年的俸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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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如今也不急著出去做老封君樂,篤定地說道:“怕什麼,你還沒成婚呢!娘娘也還在,犯不著這麼早就分家!橫豎你身體也不好,也該晚點娶妻,最早,也得等到大婚了再搬出去!依我的意思,隻要娘娘不開口,你就留在府裡得了!”

徒嘉澤愈發臉紅起來,這不是占便宜沒夠嘛!結果李氏倒是理直氣壯:“他們兩個都是親王,指頭縫裡頭漏出一點,就夠你用的了,你跟親兄弟客氣什麼!”

徒嘉澤沒好意思說,這終究是隔了母的,他琢磨一番,如今自己還沒成家,的確沒必要現在就搬出去,不過也不能真的就這麼厚著臉皮在府裡住著,既然以後自己有俸祿了,不如每年年節的時候,好好準備一份節禮,給娘娘送去,也是自己的一片孝心。

當然,自家母妃這邊也不能少了,免得她有想法。瞧著李氏神采飛揚的模樣,徒嘉澤也有些高興。其實他也知道,這些年為了他封爵的事情,李氏一直也有些懸心,畢竟,府裡頭三個孩子,一個已經原級繼承了王位,按照道理,便是好幾個嫡子,也隻有一個能封鎮國將軍,其他的隻能封輔國將軍,輪到庶子,能撈個鎮國中尉就算不錯,有的甚至連個奉國中尉也撈不著,他們府裡雖說人口少,但若是正院記恨當年的事情,略漏出點口風,回頭宗人府那邊定封的時候筆一歪,爵位就落下去了。

隻是這些年正院一直寬厚,李氏就怕事到臨頭,那邊冷不丁來個狠的,叫他們母子有苦說不出。如今一看,正院果然沒有心裡藏奸的意思,她反倒是熱絡起來,樂意留在府裡了。

說是去跟著兒子做老封君,實際上,她這個出身,回頭也轄製不住兒媳婦,而且她在府裡頭,如今跟幾個太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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