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空間之後,唐清還沒站定,立刻蹲下身子,左手扶住身旁的冰屋牆壁,另一隻手撐在地麵上,動作行雲流水,仿佛做過了無數遍。
下一秒,一陣熟悉的震動傳來,仿若某個強大的存在將視線掃過這裡,帶來威壓一般的震懾,巡查著神靈聚集地,絞殺著一切可能威脅神靈存在的“病毒”。
這樣的震動空間每天都會來一次。
不過唐清總感覺,自從空間擴大之後,每天的震動對他的影響似乎小了許多。
說不定等空間的麵積再大一點之後,每天巡查的視線,就再也無法影響他了。
畢竟,天天都來一次地震,擱誰誰也受不了。
唐清走進冰屋,將身上的帽子和口罩都掛進了衣櫃裡。
雖然他為了生存,一直沒心思享受,但隨著副本一次次的進行,空間內還是添置了很多東西。
現在空間大了,他也比較好收拾,特意把雜物分了一個區進行放置,而他自己則住在小冰屋裡,這裡就像臥室一樣,能讓他徹底放鬆身心。
此時,唐清興致勃勃地坐到了冰屋的床上,拿起書包裡的筆記本,在上麵塗塗畫畫。
腦子裡的靈感逐漸在線條一次次的刪減增加中,凝聚出了大體的輪廓。
聖靈祭司不想讓玩家們依賴神靈,他為了玩家們的成長,冷眼旁觀著副本的一舉一動,等玩家有危險的時候才會出來拯救他們,同時為了不讓他們對自己產生依賴,還會利用“條件”讓玩家冷靜下來。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們將來能更好的在本中活下去。
那現在,唐清手下的這位卻不同了,這位和阿迪斯相似,他不在意玩家。
但他也不在意自己。
他沒有所謂的興趣,所做的一切隻是求一個公正與對等。
玩家們想要得到他的幫助,可以,隻要付出了相應的代價,他就能把事情辦的穩穩妥妥。
正是因為這樣,所有的玩家才可以信仰他,但卻不會像聖靈祭司和阿迪斯的信徒一樣。
他們會在信仰的時候,保持冷靜,也會衡量利弊,而不是喪失理智的瘋狂。
唐清看著畫紙上的逐漸清晰的輪廓,半晌之後又看向了自己書包中的繪筆。
隨後陷入沉思。
唐清繪製的每一個形象,都有自己的印象色,也就是人物角色的主題基調。
如果說聖靈祭司是藍色,冷淡中帶著溫柔,剛接觸的時候,會覺得對方高高在上無法靠近,但相熟之後,卻能發現這個人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溫暖。
那阿迪斯就是黑色與紅色,濃烈的黑暗且帶著張揚,他不會向任何人妥協,極其自我,是黑暗中一筆濃墨的紅色。
現在這個馬甲的性格又是怎樣的?
唐清靠在冰屋的牆壁上,腦子裡翻來覆去地想著。
隨即,他坐起身看著畫筆,選擇了其中的一個顏色。
銀色。
象征著極致的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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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知道他遊走在副本中,究竟有什麼目的,隻知道他的行事規則。
這樣就足夠了。
唐清腦子中對新馬甲的形象越來越具體,愈發投入進馬甲的設計中了。
而作為神靈,唐清不需要吃飯,也不需要睡覺,整整兩天他沒有踏出過冰屋半步。
直到手下的馬甲大體設計得差不多的時候,他才抬起頭來,脖子,手臂都有一些僵硬,但強悍的身體素質讓這些不適幾乎片刻就消失了。
“沒想到已經過了兩天了。”
唐清看著麵板上的時間自己都驚訝了,他這段時間很少會注意力這麼集中,甚至連時間都忘了。
不過這樣也好,下一個馬甲已經有了思路,再等等說不定就能直接用了。
唐清將筆記本合住,隨即看向浮在半空中的麵板。
最近這兩天他沒有進副本,但是信仰還在源源不斷地朝自己輸送。
唐清能感知到,這些人哪些是聖靈祭祀的信徒,而哪些是阿迪斯的信徒。
雖然沒有之前漲得高,但細水長流,至少每天他500能量值的房租,是沒有問題了。
唐清如同倉鼠一般,把自己所有的東西都細數了一遍,記在了腦海裡。
他現在的信仰值因為最近這兩天的補充,已經漲到了53600,換算成能量值就是5360000。
這麼算的話,自己還能再歇上幾天。
而聖靈祭司的馬甲還有十八天就要解凍了。
到時候他肯定能做好下一個馬甲。
以後三個馬甲輪流出場,外觀損壞度應該不會再升得這麼離譜。
破損的馬甲隻能依靠時間來解凍,總歸是有些不方便,也會耽誤很多事情。
上一個騎士副本結算的五個技能點還沒有使用,五個技能點看上去多,但平攤到每個技能上不會有太大的變化。
還是等進下一個副本,隨機應變,等需要提升哪一方麵,再加到哪一個方麵。
唐清鬆了口氣。
之後的情況總會比現在更順利一些的。
可惜的是,外麵的棋盤變數太大了。
許三知說空間波動變化,還有可能是騎士副本到來的影響。
唐清抿了抿唇,低下頭不再多想,順手把筆記本裝進書包裡,他準備去人類世界看一看,到時候給新馬甲再取個材。
——吱呀
隨著空間門的開啟和關閉,千平米的空間再次陷入了寂靜,隻有半空中那兩條藍色的水龍糾纏,散發出了淡淡的熒光。
唐清從小巷子中走出來。
沒走兩步,就察覺到了哪裡有些不對勁。
——太安靜了。
他現在所在的地方,不遠處就是中心基地的置
() 換點,照理來說應該有許多人過來買賣東西。
可現在雖然也能通過零星的聲音感知到人類的存在,但是比以往冷清的多。
是發生了什麼嗎?
沒有被口罩遮住的黑色眼睛微微眯起,仔細地感知著,他腳下步子一轉,直接朝著中心基地的瞭望台走去。
瞭望台離交易處也很近,走十分鐘差不多就到了,而離得越近,瞭望台嘈雜的聲音也隨著空間進入自己耳朵。
唐清看了一眼浮在半空的棋盤,黑白博弈的棋盤依舊沒有發生什麼變化,八枚棋子中的前兩枚仍散著淡淡的熒光。
就仿佛在告知他們現在的階段依舊沒有變化,看得人內心發慌。
他收斂視線,走到瞭望台的時候,腳下一頓。
這裡的人確實很多,從瞭望台的第一節台階一直到最高處的平台上,都有人在上麵。
唐清內心更加疑惑了。
順著台階走上去,他還沒來得及觀察,目光中就映出了一個熟悉的人。
——謝弈。
實際上,在茫茫人海中能迅速看到自己熟悉的人根本不容易,可誰讓謝弈的長相太突出了。
再加上他周身特殊的氣質,搞得他站在那裡,人們就不自覺的離他稍微遠一些。
所以等唐清上來的時候,就看見謝弈身邊有一圈空地,就算不用空間的感知,唐清走上來第一眼也能看到他。
隻見對方正站在瞭望台的邊緣,朝著某個方向看去。
而和他同樣的,周圍的人類也朝著那個方向看去。
那邊有什麼?
唐清順著他們的視線看去,能看到遠處一座又一座的山,重巒疊嶂。
如果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個方向能看到第三基地,近處的那些山屬於中心基地,再遠一點就是第三基地的了。
唐清皺起眉頭,他想起來之前許三知說第三基地的波動有些古怪。
現在是確認了?
唐清看了眼遠處的第三基地,隨即低下頭準備查一下自己的腕表。
上麵每天都會推送一些消息,但是自己在空間根本收不到。
他來回翻閱著消息,越看眉頭越緊。
正如他所想的那樣,在接連幾天的探查之後,眾基地發現第三基地的頻率變化異常,很有可能就是下一個騎士副本開啟的地方。
而如果真的要開啟的話,站在瞭望台上能看到如同第七基地一樣的屏障。
來這裡的人也不僅僅是在看熱鬨,唐清就發現這裡也有不少協會的人正用儀器不知道搗鼓些什麼。
離這裡越近,等協會觀測出了結果,他們也是最先知道的。
怪不得這裡這麼多人。
唐清關閉查詢的頁麵。
下一秒就看到一個黑色的影子靠近自己,遮住了曬在腕表上的陽光。
氣息有些熟悉。
唐清抬頭就看到了自己高一頭的謝弈。
不知什麼時候他發現自己在這裡就過來了,唐清向他身後看去,對方原本的位置已經被許多人搶了。
這裡找不到地方坐下,兩人就站著說起了話。
“你自己一個人來的?”
唐清隨口說著,“什麼時候來的,有看出什麼嗎?”
謝弈綠色的眼睛要比以往更加深邃,他看著眼前的青年仿佛要把這人看透一般。
緊接著,卻對上那雙黑色的眼睛,清澈透亮仿佛夜空的星辰,讓人無法直視。
“早上來的。”
謝弈移開了視線:“沒有。”
唐清點頭,他了然,就算眼前的這位看出了什麼也不會跟他說。
更何況,他更傾向這個男人現在沒有記憶。
可能是因為某種限製?
唐清原本就尋思按兵不動,和之前一樣保持與對方的聯係,畢竟之前他們在現實中幾乎沒有說過話。
和之前一樣,也不會讓任何人覺得疑惑。
可沒想到今天還能在這裡碰見對方。
碰就碰吧,唐清的內心倒是不虛。
可眼前的這個男人似乎和以往不太一樣。
“哥。”
謝弈的聲音要比以前更加的低啞,稱呼他的時候要比以往慢很多,似乎有些難以開口。
唐清抬眼看向他,接著就看到了一盒曲奇。
這個熟悉的包裝,是唐清曾經在謝弈學校看到過的曲奇盒子。
“你一直帶著?”
唐清有些驚訝,他看謝弈背後的書包,要知道,誰也不清楚他們什麼時候見麵,對方居然一直背在包裡。
謝弈倒是沒吭聲,隻是點點頭,綠色的眼睛看著眼前的青年,想說些什麼,忽然就轉頭看向後方。
他眼神更深了。
唐清收好曲奇,就看見男人離他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