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順安武警支隊沿著登山棧道一路疏散民眾來到山頂,遠遠就看到葫蘆廣場上的群魔亂舞。

準確地說,是紙人亂舞……幾十上百個真人大小的紙人以奇形怪狀的姿態追逐著滿地跑的五名記名弟子,還隔著大老遠呢,都能看見那些紙人抄著的兵刃上閃爍的寒光。

“……!!”全副武裝的武警官兵麵麵相覷。

支隊長駱博文上校抽出手機,看了眼手機屏幕上隻有幾個人在滿地狂奔的監控畫麵,又抬頭看了眼壓根沒有出現在監控鏡頭下、但卻確實存在於現實中(大誤)的紙人,一時間感覺世界觀搖搖欲墜……

把壓根看不到紙人的手機揣回去,駱隊長定了定神,給身後的戰友們比了個原地待命手語。

滯留在葫蘆廣場的圍觀市民還有四十多人,加上便衣大隊的民警就是六十多個;現在遍布廣場的紙人已經堵住了兩條下山的道路,山頂的人等於是變相被困在了三座涼亭裡,領導們擔心這些被困的市民和便衣民警安全,這才讓武警先接近山頂,隨時準備接應。

大部隊原地待命,駱博文上校又用手語點出兩名戰友,與他一道繼續向上。

小心翼翼來到登山棧道與山頂葫蘆廣場的交接處……駱上校再次迎來世界觀暴擊。

隻見一名神色倉惶的中年婦女在十來隻紙人的圍追堵截下慌不擇路跑到了廣場邊緣護欄內凹處,左右前後都被堵死,情急之下,這名還化著中老年大濃妝、個頭更是連一米六都沒有的婦女居然兩隻手抓住護欄,怒吼一聲扯下來兩米多長的一截,一麵“嗷嗷”慘叫,一麵毫無章法地揮舞著起碼有上百斤重的護欄往紙人拍去。

駱上校戰術眼鏡下的眼珠子瞪得溜圓,跟著他上來的兩名武警戰士嘴巴也張得合不攏。

百多斤重的柵欄狀護欄倒是不算重,武警隊消防隊隨便來個現役官兵都能揮舞得虎虎生風,但是把這個兩頭焊死、底部還用膨脹螺絲釘死在山頂岩石層中的玩意兒硬生生拔出來——這能是人類的力量?!

很是有一把子怪力的中年婦女揮動的護欄所到之處,兩隻紙人先後灰飛煙滅。

婦女精神一振,又揮舞著護欄試圖去拍散彆的紙人,然而這些紙人顯然並不會呆在原地讓她拍,相互間甚至還有聯動意識,堆在她麵前的幾隻紙人立即呼啦啦往後退散,左右兩側的紙人則抄著刀兵上前,凶狠地往婦女舉著護欄的手臂上砍去。

婦女閃躲不及,左臂挨了好幾刀,雖然沒見到血光飛濺、婦女手臂衣物也未見破損,但已經摸到廣場邊緣來的駱上校以及兩名武警戰士,仍然能夠清晰地看到……婦女穿著的羽絨服袖子上出現明顯的條狀凹痕,像是被看不見的鞭子狠狠抽下去一般。

“唉喲!”

婦女痛呼出聲,左臂垮了下去、連護欄都抓不住了,不得不單手拖著護欄,趁著前方有空擋,埋頭衝出了紙人包圍圈。

駱上校三人還未從“民間竟然還有如此悍勇

的情況,請求指示。

對講機那頭,上級花了好幾秒消化駱隊長這邊報上去的情況,又跟市裡的領導緊急討論了幾句後,給出行動指示:先避免驚動葫蘆廣場上的怪物,優先把退到涼亭裡的四十多名群眾和二十多名便衣民警轉移下山。

駱隊長對這個命令沒怎麼意外,立即領著戰友們跳下棧道,沿著陡峭的山坡往涼亭方向繞過去。

等武警戰士們從山坡外側靠近涼亭,被廣場上亂跑的紙人嚇住、想走都走不了的市民們到這會兒全都老實了,聽話地由武警戰士帶著翻下好幾米高的涼亭外側懸空支柱、哆哆嗦嗦地順著山坡往棧道轉移。

混在人群裡的範嫻也沒有任何出格之舉,特彆順從地跟著來救人的武警戰士下山。

就現在這種信息化時代,今天來過駝寶山湊熱鬨的市民全是最真實最權威的廣播台;要不了多久,在網絡上大麵積曝過光、不曉得引動多少人浮想聯翩的“隱世玄門”真麵目就會火遍全網,有幸獲得“仙緣”的無限流選手是不是真那麼幸運也會人儘皆知。

要是範嫻都搞到這個程度了,還有無腦深信自己能搞定“克係仙門”、自信心爆棚到覺得能在這種仙門手底下獲得好處成為人生贏家走上人生巔峰、並不惜一切代價要來碰瓷的家夥——那就來吧!

範嫻沒有那麼多時間精力去跟同胞鬥心眼兒玩心機,但要是同胞中有人實在頑固不化,那範嫻也略懂一些勸退套路~!

留了半分注意力在本體這兒“掛機”、扮演好被嚇成鵪鶉的小市民,範嫻主要的精力還是在葫蘆廣場上。

苗壯士吐紙人其實是有固定頻率的,隻要記名弟子們消滅幻術紙人的速度超過苗壯士吐紙人的速度、成功在苗壯士這邊“刷新”紙人前滅乾淨場上的紙人,那麼這一課就算是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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