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程就隻有範子龍這麼一個兒子，非常的寵溺，能讓範程甘願付出生命的也隻可能是因為範子龍，而恰巧範子龍被人從警方眼皮底下給帶走了。所以，很可能是有人拿範子龍的命逼迫範程自殺。”

“範程的自殺恰恰說明了黃龍縣的事是有大靠山的，隻不過範程一死，指向背後大靠山的線索有可能就徹底斷了。而且，範程的自殺就更加說明範子龍是被這背後的大靠山救走並且目前就在對方的手裡。”

“我們現在十分被動，範程一死，唯一有可能掌握證據的就是範子龍，不過我認為，對方能逼範程自殺，也不太可能讓範子龍活著，就算我們找到範子龍，可能也沒什麼用。”秦峰把自己的判斷對周啟明說道。

周啟明那邊沉默了一下，接著問道：“你對接下來的工作有什麼想法？”

“我剛與胡書記以及林局長交換了意見，雖然目前情形十分的被動，繼續查下去的可能性已經不大了，但是我們認為我們還是有幾個突破口。第一個突破口就是對範程進行調查，希望能從對範程的調查當中查出一些有用的證據來。”

“剛剛胡書記也正想就這件事征求您的意見，範程已經死了，針對範程的調查還是否繼續？”秦峰說到這裡詢問著周啟明。

一般來說，出於人道主義，隻要所犯事情牽扯不大，一般人死了組織上也就不會太較真了。

“這個事等下再說，你先說說其它的突破口。”

“第二個突破口就是找到這次泄密的人，追查出泄密的方向，很有可能能查出究竟是誰逼迫範子龍自殺的。”秦峰接著說著。

“你們判斷出泄密的大致方向了嗎？”

“胡書記推測泄密有可能發生在審查周國強的紀委工作人員當中。”

“你繼續說。”

“第三個突破口還是落在對範子龍的追蹤和對範子龍逃跑事件的調查上，林局長的意思是，不管抓到最後的範子龍是死是活，都必須要有個結果，這次的掃黑除惡行動得圓滿結束。而且，對範子龍活著的可能性不大這點是出於我們的推測，真實情況究竟如何還不得而知。”

“其次，林局長他們已經調查出上次範子龍逃跑是因為公安局這邊有內應，裡應外合才讓範子龍逃跑，林局長現在正在追查這個內應，這也算是個突破口。”秦峰說完之後等著周啟明的指示。

周啟明再次沉默了接近兩分鐘，最後問道：“秦峰，你一直在一線，了解詳細的情況，對整個這次的行動有直觀的感受，你給我個明確的答複，你覺得這次行動最後達到我們預期目標的可能性有多大？”

秦峰沒想到周啟明會問的這麼直白，稍微思考了一下說道：“從範子龍在眼皮子底下逃跑以及範程自殺這兩點來看，對方勢力很大，已經融入了整個東陽市的方方麵麵。而且對方布局縝密，不太可能在這幾個突破口上留給我們太多的機會。”

“好，我知道了。紀委對範程的調查要繼續進行，必須給個明確的結論，範程罪越大，就越能說明其是畏罪自殺，如果範程所犯的罪不大，那就是一次政治事件。”周啟明做著第一個指使。

“我明白，我會讓胡書記這邊抓緊調查，儘快結案，給市委和省紀檢委一個明確的結論。”秦峰明白周啟明的意思。

“公安局那邊，針對範子龍的追捕要繼續進行，而且要加大力度進行，不管範子龍是死是活，都必須儘快抓捕歸案，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這次掃黑除惡行動，必須要給社會給省委一個圓滿的結果，而且不能拖太久。”

“另外，紀檢委那邊有關黃龍縣涉黑腐敗窩案也必須儘快結案，黃龍縣政局需要穩定，省委高度關注黃龍縣的腐敗案和涉黑案，不能久拖不決。”

“關於紀檢委自己查內鬼以及市公安局針對範子龍逃跑事件的調查，那是他們兩個部門自己內部的事情，不在我們考慮的範圍之內，你不要參與，讓他們也儘量不要搞出太大的動靜出來了。”周啟明一口氣下了好幾個命令。

秦峰歎了口氣，點點頭道：“好，我明白你的意思。”

秦峰知道，周啟明也認為再大張聲勢調查下去查出背後大老虎的可能性已經不大了，最關鍵的是如果再一直拖下去，周啟明要承擔很大的政治壓力，政治風險也很大。周啟明是準備收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