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炳榮喝了一口酒,再次給秦峰和張玉剛遞過煙,然後才坐下道:“劉建宏這小子運氣不錯,他表妹嫁給了原公安局副局長劉濤的兒子,自那之後他就攀上了公安局的關係,也就是從那時候從一個小混混混出了頭。”

“不過他真正的發跡還要從孫副縣長來到宜安開始,孫副縣長來到宜安之後,他通過劉濤結識了孫副縣長,然後就開始在宜安縣稱王稱霸了,壟斷宜安娛樂行業和建材市場都是在孫副縣長來宜安後開始的。”

“這兩年他開始結交宜安縣其它的一些領導,承接大量的政府項目,這背後自然也離不開孫副縣長的支持。縣長,您對我恩重如山,咱們這裡沒有外人,我也就實話實說了吧,這個劉建宏外表看起來光鮮無比,實際上他也就是孫副縣長的一個打手和利益輸送的白手套,沒有孫副縣長也就沒有他。”

王炳榮是個聰明人,他知道秦峰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地問他劉建宏的事。

宜安縣就這麼大,蛋糕自然也就這麼一塊,原本上屆縣委書記縣長都在的時候,他能占一半,現在他靠山都沒了,還與現任縣委書記元少軍有新仇舊恨,這塊蛋糕現在都被劉建宏一個人給占了過去,他打心眼裡就希望劉建宏倒台。同時,他也希望能夠與秦峰建立更緊密的關係,所以秦峰現在問起這事來,他當然是不遺餘力地把自己知道的事全部都和盤托出。

“這麼說起來孫副縣長在宜安的勢力很大嘛,各方麵都很給麵子。”秦峰繼續問。

“孫副縣長背後是市委的劉副書記,而且與市公安局的肖局長關係也很好,有這種背景在,宜安縣誰敢不給他麵子?”

“你倒是什麼都清清楚楚。”

“宜安縣就這麼點大,不把這裡麵的關係搞清楚也就沒辦法混了。”王炳榮咧開嘴笑著。

“元少軍有沒有摻和劉建宏的事?”

“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是有的,但是據我所知元少軍沒有摻和,元少軍是個十分謹慎膽小的人,這種冒風險的事他肯定不會做。”王炳榮分析。

秦峰點點頭,王炳榮說的這麼明白了他心裡也就有數了。

“王總,你幫我辦一件事,青坪鎮副鎮長陸子安昨天晚上被人給打了,有人懷疑這事與劉建宏有關,你在這個圈子裡關係深厚,你幫我去調查一下,當天晚上的襲擊到底是怎麼回事,襲擊陸子安的人到底是誰,你給我個名單。”秦峰再次與王炳榮碰了一下杯子。

第二天上午,青坪鎮的黨委書記許科被秦峰給叫到了辦公室。

許科恭恭敬敬地站在秦峰麵前,秦峰低著頭批著文件,並未讓許科坐下。

“許科同誌,我聽說你們青坪鎮副鎮長陸子安同誌受傷住院了?”秦峰一邊批著文件一邊淡淡地問著許科。

“是,的確是有這麼回事。”許科點頭。

“怎麼受傷的?”秦峰明知故問,而許科也知道秦峰是明知故問。

“具體情況我並不是很清楚,聽說是與人發生了糾紛產生了衝突所致。”許科在來之前就已經想好了說辭。

“聽說?你作為書記,自己班子內的同誌被人毆打住院了你就沒有過去關懷一下?也沒有去了解調查事情的真實情況,單憑一個聽說就給事情定了性?我看你這個班長做的也不是很合格嘛!”秦峰抬起頭來冷冷地反問著。

許科聽到這汗都下來了,連忙想要解釋,但是秦峰直接打斷了許科的話:“你說陸子安是與人發生了糾紛才產生衝突,那是與誰發生糾紛又是與誰產生衝突?”

“再者,陸子安究竟是被人毆打還是與人發生發生糾紛衝突,這個事情警方給出定性了沒有?”秦峰問了一連串的問題。

“這個……到目前為止派出所那邊還沒有給出明確的定性。”許科尷尬地回答。

“既然警方都沒有給出定性,你作為黨委書記憑什麼擅自給這件事定性?或者說是你知道這件事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是知道內情的?”秦峰反問。

“我……我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那就不要在這瞎說八道,你是青坪鎮的黨委書記,是你們這個家的家長,作為家長是不是要關心維護自己的同誌?而不應該把胳膊肘往外拐,你說是不是?”秦峰就差把話說明白了。

“是……是……”許科連忙點頭。

“如果陸子安被毆打這事與工作有關,你們青坪鎮黨委政府應該成為陸子安堅強的後盾,為其討回公道主持正義。如果隻是自己個人的問題,那你們也應該給予關心,展現組織上的關懷,這個應該不用我來教吧?”秦峰繼續訓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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