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長,這個事情一周之內很難解決吧?”張玉剛有些擔心。

“彆說一周解決了,這個事現在根本就沒辦法解決。”曹長勝搖頭。

“今天上午我按照你的吩咐去了環保局,又去找了市長劉小平,哭爹喊娘,就差撒潑打滾了,可人家完全不理我,特彆是劉小平,直接就說我無理取鬨,差點把我從辦公室轟出去了。”

“人家一句話,市環保局的調查結果很清楚,水頭村的汙染與眾洋化工廠根本就沒有關係,這是水頭村自己的汙染問題,讓我們自己解決,不要什麼事都扯到市裡來。”

“我見過不講理的,沒見過這麼不講理的,這擺明了就是赤裸裸地欺負我們宜安縣,我們還沒處講理去。”曹長勝越說越氣。

“發脾氣沒用,解決不了問題,越是這個時候我們越是要心平氣靜地來想辦法解決問題。”

“現在情況已經非常危急了,我們非常被動。前麵玉剛說水頭村是顆定時炸彈,隨時都會炸。”

“這個比喻很形象,水頭村這顆炸彈要是炸了,會是通天的大事,足以把我們宜安縣委縣政府這些人全部炸死。”

“而你今天表了態,這時間已經確定了,隻有一周,一周要是我們不讓這個事有個結果,這顆雷百分之百要炸,怎麼都捂不住了。”秦峰一邊抽著煙一邊說著。

“說再多都沒用,我們還是要儘快商量出一個解決辦法來。長勝縣長,你先說說你的想法吧。”秦峰問曹長勝。

曹長勝嘴裡吧嗒吧嗒地抽著煙。

“我有個想法,這一個禮拜我會繼續去市裡找各位領導,要求解決這個事,要求重新進行調查,我會把我們的調查證據拿過去。”

“如果市裡還是這種拉偏架的態度,那一周之後,水頭村的村民再要去泰安縣鬨事,我們就不攔著了。”曹長勝在抽了幾口煙後道,說的很堅決。

不攔著是什麼意思?不攔著就是放任水頭村的村民去泰安縣鬨事。

以水頭村村民的彪悍,他們去泰安縣可不僅僅隻是簡單的抗議了,他們是真的會拿著鋤頭鋼管去砸眾洋化工廠、包圍宜安縣公安局的。

這事要是出了,那就是天大的事,誰都捂不住。

這個事要是出了,彆說驚動省裡了,中央都有可能驚動,到時候這件事自然會有人調查的清清楚楚。

曹長勝說完,張玉剛十分的驚訝,秦峰也有些驚訝。

“縣長,這可千萬使不得,這要是真的讓水頭村村民跑去泰安縣鬨事,這事就通了天了。不管最終怎麼調查,我們宜安縣領導班子的責任都是逃不掉的,事情要是鬨得嚴重,我們這些人一個都跑不掉。”張玉剛連忙勸說著。

“那怎麼辦?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市裡麵已經沒打算給我們活路了。”

“是,水頭村村民去鬨事我們百分之百要承擔責任,但是我們能攔得住嗎?要是我們不解決問題,再攔著他們,下次他們針對的對象就不是泰安縣,而是我們了。”

“到時候同樣會出大事,隻是這出事責任就全都在我們身上,跟泰安縣和市裡就沒關係了,與其這樣,我們還不如讓水頭村村民去泰安縣鬨事,起碼要死一起死,我們還能拉個墊背的。”曹長勝解釋。

“長勝縣長說的有道理,分析的很準確,但是我認為我們還沒到與對方魚死網破的地步。”秦峰淡淡地說著。

“我不支持這麼做有兩個原因,第一,就像我剛才說的,我們還沒到魚死網破的地步,我們也犯不著與泰安縣和市裡某些領導拚個兩敗俱傷,這件事責任不在我們,我們沒必要為他們承擔責任來當替死鬼。”

“第二,真要讓水頭村村民去鬨,肯定會驚動上麵,不管上麵最後怎麼調查怎麼處理,總之水頭村村民都是嚴重的違法了,全部都要去坐牢,那整個水頭村就全部毀了,我們作為父母官,不能這麼做,這是在害他們,而且是害了三代人。”

“第三,真要再鬨出大事,對西泉對整個宜安縣的影響太大了,宜安縣蓬勃發展的局麵很可能就會被打斷,受損害的是整個宜安縣。”

“所以這個事我們不能做,這個辦法行不通。”秦峰搖頭。

“我也知道這麼做很極端,不到萬不得已我絕不想這麼做,可是書記,我實在想不出我們還有什麼其它的辦法來解決這個問題。”

“我們不把事情鬨大,市裡肯定會拉偏架不會理這個事,市裡的態度擺在這,我們奈何不了泰安縣,怎麼辦?老百姓還在鬨事,怎麼安撫?這根本就無解。”曹長勝很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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