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的話你沒聽清楚嗎?我什麼時候讓你對這件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我說了,你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但是要控製事情的影響力,不要影響到了全縣的大局。”謝誌國更加的憤怒。

“是,您是這麼說的,你讓我在經開區內部該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絕對不能上升到縣裡來。可問題是,這件事我們經開區能解決嗎?縣裡不出麵,單靠我們一個經開區能讓對方乖乖的整改?”

“從我對要求這兩個項目整改起,到目前為止,黃縣長給我打過兩次電話,措辭十分強硬,劉平副縣長跟我吃過一次飯,打過一次電話,還有一個副縣長也給我打過一次電話,其餘的跟我有關係的給我打招呼的次數就更多。”

“項目方停工威脅,我們完全無計可施,安排人來這堵門,我們隻能好言相勸。昨天有了你的支持,我晚上把兩個項目負責人給抓了,可是結果呢?我結了一晚上的電話,各路領導都要求我放人,劉平副縣長親自帶著公安局副局長去了派出所要求我放人。”

“我今天隻是讓胡書記去我們經開區走一圈,縣長和縣委副書記就聯名要求把我調走,我還沒做什麼,我要真的做了什麼,那我會是什麼下場?”秦峰說到這冷笑了兩聲。

“謝書記,您覺得單靠我們經開區能把事情解決掉嗎?誰會在意我們經開區的態度?我們能對這兩個項目乾什麼?”秦峰再次反問。

“所以你就準備破罐破摔,把胡書記叫過來,徹底把事情鬨大,把整個山南縣的穩定局麵徹底打破是不是?”謝誌國冷聲問。

“胡書記是我請過去的,她並不願意去,她告訴我現在並不是清查的時候,是我強行請她過去視察的。我之所以這麼做,隻是為了做個樣子,逼那些人出來解決問題。”秦峰道。

“逼?”謝誌國皺眉。

“是,我們經開區解決不了這個問題,我又不能把事情鬨大,兩相矛盾,所以我就隻能借胡書記的名號出來逼有能力解決這個問題的以及那些心裡有鬼的人出來主動解決這個問題。”秦峰點頭。

“把話說清楚。”謝誌國盯著秦峰。

“項目方不願意整改,是因為他們承擔不起整改的費用,要讓他們整改,就一定要有人給錢,這是在不把事情鬨大的前提下唯一的解決辦法。”

“我們經開區不可能給這筆錢,我們也沒錢。經開區給不了這筆錢,但是縣政府有,縣政府肯定能想辦法解決這筆錢的問題。隻是縣政府不願意給,縣政府也不願意承擔政治風險,想要逼著我們經開區來承擔所有風險。”

“我請胡書記出麵,做出一副魚死網破的姿態,縣政府最終肯定會出麵來解決問題,隻要縣政府能出麵,那這件事就過了一大半了。”

“另外,這個項目之所以弄成現在這個樣子,自然是因為有太多的蛀蟲從裡麵吸血,現在我要魚死網破了,他們自然害怕,也會著急,會想儘一切辦法來解決問題。”

“有縣政府和他們出麵,我想這個問題肯定能夠解決的。”

“謝書記,我知道我這麼做很冒險,也很極端,但是站在我的位置,我真的沒有其它辦法,這是我唯一的辦法。我們經開區解決不了這個問題,我隻能想辦法逼有能力解決這個問題的人出來解決問題。”

“我從頭到尾都沒想過要把事情鬨大,我明白事情鬨大對全縣的影響,更明白把事情鬨大會讓您有多難做。我早想好了,能夠逼出他們出來解決問題那最好,如果逼不出來,我就主動要求調離經開區,現在看來,也不需要我自己主動要求了,他們已經替我做了。”秦峰說完看著謝誌國。

謝誌國在聽秦峰說完之後,也沒有立即說話,隻是看著秦峰,臉上表情很平淡,平淡的讓秦峰根本看不出謝誌國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這讓秦峰十分的忐忑。

“覺得自己很委屈?”謝誌國半晌後問秦峰。

“如果我說不覺得委屈,您也不會相信。”秦峰道,他的確是有情緒。

“首先我向你道歉,我沒想到你們的工作有這麼難做,遇到的阻力有這麼大,也這麼為難。”謝誌國說著。

“您千萬彆這麼說,您是縣委書記,你每天關注的都是全縣的大局。”秦峰說著。

謝誌國是縣委書記,位置不同,看問題的方式方法也會不同,在秦峰看來是無法解決的天大問題在謝誌國眼裡,或許根本就不能算問題,就那這件事來說,謝誌國的確沒把他當成大問題,認為秦峰完全能夠自己解決好,所以昨天他才對秦峰這麼表態,今天也才會這麼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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