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台禁宮,大門外。
眾人下馬,蕭元徹下了穹頂大車。
蕭元徹吩咐了黃奎甲帶著一百憾天衛守在宮外,沒有他的命令不準進宮。
黃奎甲恭聲應諾去了。
頃刻之間一百憾天衛各自站好方位,昂然挺立。
便在這時,早來的蕭思舒帶著兩個幕僚,小跑著朝蕭元徹迎了過來。
他見到蕭元徹便是一躬,恭聲道:“兒臣恭迎父親。”
蕭元徹今日的心情似乎大好,拍了拍蕭思舒的肩膀,說了幾句勉勵的話。
蕭思舒又見過徐文若、夏元讓等人。
這才朝著蘇淩一抱拳道:“等下龍煌詩會,還請蘇曹掾多多照拂啊!”
蘇淩哈哈一笑道:“三公子不必過謙,天下一石才,三公子獨占八鬥,怕是蘇淩還要向三公子多多請教呢。”
兩人皆相視一笑。
蕭元徹也看了看蕭思舒和蘇淩,一副誌得意滿的笑容道:“你們兩個都給我好好表現,讓那幫文縐縐的家夥,看看我蕭元徹的人,也不是隻會打架的......”
一句話逗得大家皆哈哈大笑起來。
蕭元徹這才一揮手道:“走,大家隨我赴會!”
說罷大步當先走進宮門。
身後蘇淩、蕭思舒、徐文若、郭白衣跟隨。
夏元讓和張士佑本就是武將,這番前來一是保證大家的安全,二是湊湊熱鬨罷了。
剛走到宮門前,早有中常侍、大鳳彰——齊世齋恭迎在那裡,他見到蕭元徹忙走過來,一臉是笑的恭敬行禮道:“司空今日容光煥發,風采更是照人啊。”
蕭元徹哈哈大笑道:“辛苦齊鳳彰親自來迎,元徹這幾日頗忙,未曾進宮向天子請安,不知道天子可還安好啊。”
齊世齋知道蕭元徹不過是假模假式的說說過場話,隻一哈哈一笑道:“天子安好,這幾日也甚是思念司空大人,司空,三公子和蘇曹掾可一起來了。”
蕭思舒和蘇淩這才走過來,同齊世齋打了招呼。
齊世齋似有深意的看了看蘇淩,這才滿臉是笑的做了個請字道:“那老奴親自引各位同上龍煌台吧。”
眾人剛要走,卻見對麵一行人,皆穿紅袍,簇擁著一個中年人朝這邊走來。
齊世齋心中一動,暗道,不是冤家不聚頭,如今這兩位在宮門前相遇,我也樂得坐山觀虎鬥。
想罷,他停下腳步,朝著蕭元徹笑了笑,方道:“司空稍等,我看那廂有人過來,老奴合計著,咱們湊在一處,一同前往如何啊。”
蕭元徹先是一愣,抬頭看去。
果真是老熟人,蕭元徹不動聲色的看了看齊世齋一眼,暗道,老太監,你想看戲,那我可得好好跟你演一場了。
想罷,忽的哈哈大笑,也不管齊世齋,竟然大步流星的朝著對麵那群人迎了上去。
一邊疾走,一邊朗聲親切喊道:“濟舟,濟舟啊,多年不見,今日卻在宮門前見到了,弟心裡著實想念大兄啊!”
蘇淩聞言,驀然抬頭,朝著那裡看去。
卻見這群人也是瞧見了他們。
被簇擁的那個人,腳步明顯加快。
此人也是一身緋色官服,頭戴虎賁冠,冠上五梁。
往臉上看,鼻直口方,三庭五眼生的周正,紅唇齒白,濃眉斜飛入鬢,竟是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
頜下三縷長髯,飄灑前心,身長勻稱,跟蕭元徹一比,蕭元徹的身高卻真真是矮了半頭。
蘇淩心中一動,這人想來便是大晉如今勢力和軍力最為強大的大將軍,渤海侯沈濟舟了。
原先隻聞其名,未見其麵。
今日見了,這人果真儀表威儀,果真三公名門。
隻是蘇淩心中冷笑,這沈濟舟表麵君子,實則齷齪,不過徒有虛名罷了。
他可還欠著芷月妹子一身血債呢。
老子定有一天讓他百倍償還。
蘇淩一臉冷意,一旁冷笑不止。
郭白衣看得仔細,覺著蘇淩見到沈濟舟的表情似乎不同往常,低聲道:“蘇老弟,見了這沈濟舟,好像見了仇人一般啊,莫非這裡麵有故事不成?”
“故事也好,事故也罷,反正蘇某覺得他不順眼,金絮其外,敗絮其中!”蘇淩不會將張芷月的事情說出來,隻是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郭白衣哈哈大笑道:“蘇老弟這八字評價,甚得我心,甚得我心啊!”
再說這沈濟舟,大老遠的便瞧見了蕭元徹一行人,雖然表麵風輕雲淡,心中卻著實擰了個大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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