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淩話音方落,黃奎甲一跺腳道:“嘿!還是蘇小子厲害!如此便跟俺前去吧!”
蘇淩點頭,剛想離開。
郭白衣卻出言道:“慢!蘇淩,城內形勢錯綜複雜,我一人恐獨木難支,你萬不可離開啊!還需另派人選!”
蘇淩一愣,抬頭看了看浮沉子,嘿嘿一笑。
浮沉子頭搖的像撥浪鼓似的道:“蘇淩,你彆打道爺主意,剛才道爺吃了淩一劍那死變態一招,摔得如今屁股還疼呢,可乾不了這個事,再說我這人向來不著調,那錢仲謀貌似又跟我師兄有著莫大的關聯,我可不去送死!他要知我幫著你們,到時我回不回得了兩仙塢還是兩說呢!”
蘇淩想了想,覺得浮沉子說的有理,正自為難。
旁邊程公郡忽的走出來,沉聲道:“若諸位信得過我,公郡願往說之!”
郭白衣大喜,點頭道:“公郡智勇雙全,早年亦曾領軍上陣,這個人選非公郡莫屬啊!”
蘇淩也點了點頭。
程公郡這才神色一肅,朝著眾人一拱手道:“程公郡,定不辱使命!”
程公郡隨著黃奎甲帶著四百憾天衛精銳,朝著東門,如風似火的去了。
正堂之上,隻剩蘇淩、浮沉子、郭白衣、郭白攸(白衣族侄)、魏長安、白叔至等人,靜聽各方訊息。
正堂之上,氣氛壓抑到極點,無人說話,神情冷峻。
就是平素吊兒郎當的浮沉子,此刻也是眉頭緊鎖,一臉的嚴肅。
正堂寂靜,那外麵大街小巷的喊殺聲、奔走呼號生、慘叫咒罵聲一浪高過一浪,彌久不散。
不絕於耳,聞之心驚。
蘇淩長歎一聲,忽的緩緩吟道:“龍台如聚,火浪如怒,山河江山萬裡路。望京都,意躊躇。傷心舊朝經行處,宮闕萬間都做了土。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他吟誦的緩慢蒼涼。
郭白衣等人聞聽,恍恍間,如摧心肝!
倒是浮沉子臉上若有笑意,偷偷白了一眼蘇淩。
隻是蘇淩方吟完這些,便覺得四周方圓有些一樣。
安靜,極為的安靜。
呼嚎聲、慘叫聲、兵器撞擊聲等等等等,所有的聲音,仿佛在頃刻之間消失殆儘,仿佛所有的亂象、屠殺皆不曾發生一般。
一切詭異的平靜而又死寂。
眾人麵麵相覷之時,忽的有人飛速來報道:“報,東城紫衣暴徒已然全部鎮壓,除少數遁逃,死者不算,生者皆為俘虜!”
郭白衣剛想說話,又有人飛報前來道:“報,西城......”
“報,南城......”
“報,北城......”
“報,坊市......”
頃刻之間,龍台城各處斥候均飛速來報,將整個司空府大堂站了個滿滿騰騰。
郭白衣聞言,各處均已安定,這才神色難掩激動,仰天大笑道:“宵小授首!我司空府麾下天軍兵鋒何人能抗!大局定矣!大局定矣!”
不僅是他,郭白攸、魏長安等人也是一臉如釋重負,皆大笑起來。
可是唯有一人,麵色卻愈發陰沉,怔怔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語皆無。
眼神冷冽,帶著萬分的疑惑和不解。
正是蘇淩。
郭白衣轉頭笑問道:“蘇老弟,如今大局已定,你怎生如此模樣,莫不是不相信我們的大軍掌控局勢的實力麼?”
蘇淩長然一歎,聲音低沉道:“非也!大軍正統,那些宵小怎麼會是對手,隻是......”
郭白衣聞言,看了看他,方道:“隻是?隻是如何?”
蘇淩一字一頓道:“快!太快了!......”
浮沉子聞言,高聲道:“蘇淩,這還快啊?外麵從未下雨,到如今雨都停了,已近次日平明了,一夜都快過去了,每一刻皆為煎熬,道爺都快精神分裂了,你還嫌快?”
蘇淩搖頭,聲音低緩,一邊思忖一邊道:“真的不快麼?諸位試想,那紫衣教、承天觀、兩仙觀三家,精心謀劃,想來謀劃已久,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密道、火藥、龍煌台此間種種,更是大費周章,以我觀之,必然所圖甚大啊!可是圍攻司空府雖然看起來聲勢浩大,卻隻有淩一劍一人稱的上高手,其餘人不過是普通殺手而已,一衝之下敗亡的徹徹底底,這且看做是低估了咱們的實力,可是龍煌天崩,罹難的大臣才子不計其數,天子幾乎都蒙難了,如此聲勢,豈能是尋常的暴動?再有,龍台城遍地突現紫衣暴徒,見人就殺,整個龍台被他們攪得地覆天翻,我們隻是倉促應對,便能在這幾個時辰之內,平定暴亂,龍台各處皆安?”
郭白衣聞言,低頭沉思不語,忽的抬頭急問道:“蘇淩老弟的意思是......”
蘇淩神情凜冽,語速也快了不少道:“若不出我所料,他們定然在醞釀更大的驚天陰謀,若沒有後手,這便是毫無意義的鬨劇啊!”
“所以......這場驚天變亂,遠遠未曾結束!......”
他此話說的在理。
郭白衣和郭白攸皆是智計無雙之士,如何聽不出蘇淩所言極有道理。
郭白攸吸了口氣,沉聲道:“敢問蘇曹掾,那如你所說的更大的陰謀當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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