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馬鳴風蕭蕭少年正揚刀 第二百一十九章 白衣之謀(1 / 1)

戰鬥在摧枯拉朽之中結束了。

如今,東方天際之處已然紅霞漫天,朝陽將在下一刻降臨人間。

天已大亮。

河穀的景色看得清楚通透。

灞水滔滔,滾滾東逝,亙古不變。

兩岸之上,綠草盈盈,更有幾處不知名的粉白小花,隨風搖曳。

蘇淩靠在一處樹樁之前,一臉淒哀的看著眼前的景象。

硝煙還未完全消散,無聲無息的飄蕩彌漫在天地之間,仿佛一場大戰之後,不肯墜入黃泉的鬼魂,那陣陣硝煙,便是他們對這人間最後的一絲留戀。

營垣殘破,遠處還有幾展殘破不堪的旗幡,在微風中左右飄蕩,雖搖搖欲墜,卻依舊不願倒下,淒涼而壯烈。

戰場之上,屍體已經被一車一車的運走了,現在根本看不出昨夜的一戰到底有多麼慘烈。

可是,蘇淩卻永遠不會忘記,到底有多少鮮活的生命,在最美好的年紀無可挽回的流逝。

屍體早無,血跡未乾。

蘇淩長身站起,緩緩走到灞河岸邊。

眼望無儘的碧水東逝,滿臉的蒼涼悲傷。

亂世,究竟活著有什麼意義?

就是為了這無休止的爭權奪利,而隨時準備上戰場屠戮性命,或者被屠戮性命?

若是沒有上位者的爭鬥,或許無論己方還是敵方的那些無數的無名兵卒,會守著自己的小家和幸福,一生相安,平淡而滿足吧。

更決計不會殺得像如今一般你死我活,生者十不存一吧。

他們,說到底並無深仇大恨。

卻還是要卷進這無情的戰場之中啊!

那麼這樣的戰爭,到底意義何在?

蘇淩想不通,也不願想。

忽的身後有腳步響起,關雲翀邁步走了過來,與蘇淩並肩而立。

見蘇淩如此神情,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道:“蘇淩兄弟,是頭回上戰場吧,看到這殘酷的景象,想不通?”

蘇淩不語,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關雲翀撫髯一笑,淡淡道:“無妨,經曆多了,就想明白了,這不是天災,也不能全然算到人禍的頭上。怪隻怪這吃人的亂世。若想再無戰爭,便要早日結束這個亂世才好啊!”

蘇淩雖然心中鬱結,但明白關雲翀話中的道理。

他說的不錯,若天下一統,何來戰爭和死亡呢?

關雲翀長歎一聲道:“關某平生所願,能親手終結了這亂世,才不負我堂堂九尺之軀也!”

蘇淩被他的言語感染,心神一陣,抬頭看去。

朝霞漫天,那個綠甲大將站在漫天朝霞之中。

高大偉岸!

蘇淩回想昨夜的情景,關雲翀帶憾天衛一衝之下,再加上自己的配合,兩相夾擊。

文良和顏仇部根本無法抵擋,隻得倉皇逃走。

剩下的他們麾下的軍士,死的死,未死的皆做了俘虜。

一戰而勝。

經此一戰,蘇淩更加佩服那個被稱為白衣神相的郭白衣了。

昨夜剛到灞水南岸,兩人便都想到了同樣的計策,便是趁顏文兩將未加防備,率一支步軍偷營。

他和蘇淩自己都在手掌上寫下了偷襲二字。

隻是,蘇淩的意思是,找個便宜,騷擾一下他們的大營而已。

可是郭白衣卻是想的更遠。

兩人去見蕭元徹後,蕭元徹最終拍板,決定偷襲敵營。

郭白衣卻說了自己的擔憂。

己方雖然行動迅速,且保持靜默,可是兩軍不過隔了一道灞水,己方的動作再輕,也不可能不驚動對岸的敵軍,所以,真就去偷襲敵營,怕是敵人有所防備。

為了證實自己是對的,他們三人一起走到灞河岸邊,朝對岸敵營觀望。

見敵營一片漆黑,連箭樓處都沒有絲毫的燈光。便更加篤定,那裡是一處空營無疑。

郭白衣侃侃而談,敵營將士就是都睡了,也不可能如此寂靜,甚至連一點光亮都沒有,這是擺明了在告訴咱們,他們沒有一點點防備。

換句話說就是,我們沒有準備,你們還不過來偷襲?

再者,文良雖是莽夫,但顏仇還是有些謀略的,再者此處乃是沈濟舟陣營的第一處軍事營地,扼守灞河,不可能不重視。

因此,不可能如此的防衛鬆懈。

於是,郭白衣斷定,定然是有沈濟舟帳下謀士獻計,做了個空營出來,故意引蕭元徹的人馬前去偷營,若蕭元徹不派兵偷襲還是便宜,若是派兵偷營,他們的伏兵便會儘出,將偷營的蕭元徹人馬全數包圍殲滅。

郭白衣說到此處,蘇淩已然出了一身冷汗,看來自己還是缺乏戰場臨陣的經驗啊,被郭白衣這一番分析,果然就是如此。

於是,蘇淩便想要打消偷營的行動。

郭白衣卻搖頭篤定的說,不但要去偷營,還要蘇淩親自帶步兵,大搖大擺的涉過灞河前去偷營。

蘇淩驚愕,問郭白衣既然知道那是空營,為何還要上這個當!

郭白衣大笑說道,就是要敵人以為我們中計了,才好將計就計。

見蘇淩和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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