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淩打定主意,便快步來到兩人近前,朗聲道:“哎呀呀,這是怎麼說的,這位兄台一看就是大富大貴的文雅大族,怎麼被一個小乞丐給糾纏上了啊?”
這公子哥正厲色的嗬斥著那小乞丐,忽見有人橫插一杠,剛想生氣,便看到如他一般公子哥打扮的蘇淩,那派頭似乎比自己更紈絝,不由的把要罵人的話咽到了肚子裡,朝著蘇淩尷尬一笑道:“這位兄台,我這實在是無奈啊,本想著出來尋些樂子,沒成想被這不開眼的狗東西纏上了......真的是......讓兄台見笑了!”
說著又厲色橫眉的怒斥這小乞丐撒手。
這小乞丐如何肯撒手,一邊拽著這公子哥,一邊吼道:“你還我家阿妹,還我家阿妹......”
這公子哥聞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嚷道:“我認識你麼?你就在這裡訛人?再說了,小爺我看上的小丫頭多了去了,誰知道你家阿妹是哪個啊?趕緊給我閃閃!再不滾蛋,小爺對你不客氣了!”
說著,他眼中已經帶了些許殺氣,見這小乞丐仍舊不撒手的拽著他的衣衫,撕扯之下,自己的袖子都被他扯了個大口子。
這公子哥徹底不乾了,厲聲罵道:“哪裡來的小野種,敢拽爛爺的衣袖,我看你是活膩了!也不打聽打聽爺是誰!今日宰了你,也就是屠一豬狗!”
說著,他竟從腰間抽出一柄短劍,眼神一厲,便要朝著小乞丐刺去。
蘇淩眼疾手快,如何能讓他真就刺下,左手輕抬,輕輕一拉這公子哥的手臂,那公子哥平素養尊處優慣了,根本吃不得力,便覺著自己的胳膊不由自主的朝一邊偏了,卻是一劍刺空。
蘇淩趕緊出言道:“這位兄台,這位兄台,這事交給小弟處理,你不要動怒,雖然兄台家世尊崇,可當街殺個人,總是要費些周章不是,惹一身腥,豈不是不值麼?”
這公子哥見狀,吧嗒吧嗒滋味,覺著蘇淩的話沒毛病,又看蘇淩穿著談吐,定然是大族人家的公子哥,這才點了點頭道:“這位兄台,這小子跟個瘋狗一樣,怕是不好彈弄......”
蘇淩一笑道:“兄台放心,此事交給我了!”說著他向小乞丐使了使眼色。
這小乞丐倒也機靈,剛才也親眼所見,若不是蘇淩攔著,自己早已中了短劍了,他這才撒了手去。
蘇淩把他拉到一旁低聲道:“小兄弟,你這樣強行跟他爭辯,毫無用處,弄不好還會搭上你的性命啊!你和他之間到底什麼恩怨......能不能跟我說一說......”
那小乞丐雖然蒙蘇淩相救,卻仍舊一臉厭惡的看了蘇淩一眼,怒道:“你們都是一樣的人,隻會欺負我們這些苦命人!說說就說說,這人說要一千銅錢買我家阿妹,說要她去他府上當個丫鬟,我家阿妹也就同意了,原本說好的一手交錢,一手交人,可是他非要先讓阿妹進他他府上,然後再親手給我錢,沒想到阿妹進去就再沒出來,我也沒有得到一千銅錢......我再找他要,他便不認了,去他府上,便被惡奴打出,我踩了道,今天終於在這裡將他堵上了,今日不還我阿妹,我死都不會放過他!”
那公子哥在遠處聽了,跳腳罵道:“胡說八道,我何時見過你家什麼阿妹的......再說了,本公子也給過你錢了,你這是憑空訛人!”
蘇淩心中好笑,敢情這公子哥也是個缺心眼的貨,沒見過阿妹就彆說給錢了啊,這可好,蘇淩篤定這小乞丐說的絕對是實情了。
蘇淩這才聲音極低道:“你若信我,若你阿妹還活著,我必讓你們二人團員,你告訴我你在何處安身,到時我帶了你阿妹前去尋你......隻是你需忍耐些日子......那貨離得近,你若同意,隻管點頭便是......”
這小乞丐聞言,有些不解的看著蘇淩,卻見蘇淩說的言辭真切,又是一臉正氣,不像哄騙他,這才輕輕點了點頭。
蘇淩從懷中拿出一小包銀子,故意大聲道:“喏,這可比一千銅錢多了去了,大爺賞你的,隻是莫要糾纏方才那位爺了!”
蘇淩說完,抬手將那銀子包扔到了小乞丐的懷中,又不動聲色的衝他點了點頭。
這給錢的話和動作,全數看在那公子哥的眼中,那公子望著蘇淩的眼神已經不一樣了。
那小乞丐拿了銀錢,揣在兜裡,又惡狠狠的看了一眼那公子哥,啐了一口,這才極速的消失在暗巷之中。
蘇淩見他走了,這才滿臉是笑的轉身。
卻見這位公子哥臉已笑開花了,朝著蘇淩大步走來,一躬掃地,一臉殷勤道:“哎呀,這位兄台請了,您真是出手闊綽的及時雨啊,要不是兄台解圍,今天真就不好收場了。”
蘇淩也滿臉是笑道:“好說好說,我看兄台衣冠相貌,便覺得頗為投緣,一心結交,方才不過是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這公子哥倒也爽快,竟先自報了家門道:“小弟乃是這渤海城郭氏一族的族人,姓郭名琿,不瞞兄台,家父正是大將軍麵前當差的郭塗是也!”
他一方麵是自報家門,另一方麵也是故意炫耀。
蘇淩心中一動,心想原來這貨他爹竟是那個郭塗,哈哈,這敢情好,瞌睡了剛好有人遞枕頭,憑著他的關係,這渤海城打聽個什麼事情,豈不輕而易舉了......
蘇淩忙一拱手,一臉崇敬的神色道:“原來是鍋灰(郭琿)郭兄台啊,久聞大名,令尊大人更是沈大將軍麵前的紅人,為了我渤海鞠躬儘瘁,死而後已,小弟實在是佩服,佩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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