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馬鳴風蕭蕭少年正揚刀 第三百四十四章 桃花(1 / 1)

牽晁的表情一點波瀾都沒有,似乎恍若未聞,淡淡道:“哦?這渤海城中,讓魍魎司滾的人還沒有出生吧......溫芳華,溫閣主,我就想問一問,你憑什麼......”

溫芳華嬌笑一聲道:“這話問的好,彆人不清楚我攬海閣為何誰都敢得罪,你牽晁不清楚麼?既然非要問,那便讓你清楚清楚,姑奶奶到底憑什麼吧!”

說著,溫芳華從袖中取出一物,揚手高高舉過頭頂,臉上的嬌媚神色消失不見,眼神從未有過的冷冽,一字一頓道:“牽晁,赤海令在此,如大將軍親臨,見者下跪,你,還不跪麼!”

牽晁神色變了數變,神情之中陰晴不定,最終還是緩緩的單膝跪地。

身後以萬俟旒為首的四大分司主一臉的愕然,剛想說話,牽晁緩緩轉身,冷叱道:“你們,想找死麼,還不速速跪下!”

萬俟旒話到嘴邊,隻得咽下,跟其他三位分司主對視一眼,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跪了下來。

他們身後的魍魎司殺手,見自己的上司都跪下了,那沒說的,一個接一個,呼啦啦的跪了一地。

蘇淩未曾想到,溫芳華竟然有這麼厲害的東西,一臉涎笑的走到溫芳華近前道:“溫姐姐,你這是什麼寶物啊,拿出來就能降妖除魔的......”

離得近了,蘇淩才看到溫芳華手中拿著一枚通體赤紅的令牌,赤紅色的光芒攝人二目,看起來這令牌頗有質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鑄成的。

令牌正中,兩條盤龍首尾相顧,正中處一個大大的赤字,赤字之下竟是波浪翻湧的圖案。

這些圖案刻畫的栩栩如生,那兩條盤龍似有生機,盤龍碧海,頗有氣勢。

溫芳華對蘇淩有意撩撥,忽的將白皙的玉臂搭在蘇淩肩膀上,就這一下,蘇淩頓時如遭電擊,整個人怔在那裡,更無奈額回頭朝著林不浪無奈的苦笑了幾聲。

林不浪此時已然恢複不少,跟秦羽護著昏迷的賀長驚,朝著蘇淩也苦笑了幾下,一臉無奈。

溫芳華卻是不管那麼多,撲哧一笑道:“對我妹妹就整天油嘴滑舌的撩撥,在我麵前就如此拘謹不成?我這令牌可是降妖符,想不想要,想要叫我好姐姐,我給你就是唄......”

蘇淩一翻白眼,忙向後退了兩步,溫芳華這才撤回了自己玉臂,格格笑道:“你真叫了我好姐姐,這東西我也不能給你,這東西天下獨一,再無第二個了。”

蘇淩奇道:“不知這是什麼令牌,還請溫姐姐不吝賜教.....”

溫芳華卻朝著跪在地上臉色成了豬肝色的牽晁努了努嘴,戲謔道:“牽晁啊,你說說看,姑奶奶這赤海令的來曆唄,你看它剛被我請出來,你們全部變軟骨頭了......”

牽晁眼中閃過一絲殺意,忽的淡淡一笑道:“赤海令出,如主公親至,我跪的是主公,又不是你攬海閣,有什麼丟臉的......講講也好,大可以讓我身後這些人明白明白,攬海閣到底因為什麼在渤海五州權勢熏天的!”

那牽晁真就將赤海令的來曆講了一遍。

待他講完,不僅蘇淩,便是牽晁身後的這些魍魎司的人這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這赤海令如此厲害,牽晁何人,也不得不大禮跪拜。

原來,這攬海閣上一任閣主姓溫,名篤。是一江湖豪客,整日浪跡江湖,以酒為伴,以劍為友,倒也瀟灑快意。

一日途徑深山,突遇十幾個強人搶劫過路之人,這過路之人一身絳色衣衫,長得儀表堂堂,頗有雄姿且功夫精熟,手中長劍舞動如飛,一人酣鬥十幾名強人猶自不倒。

這人和這十幾名強人在深山老林中打的火熱,卻勾起了溫篤的興趣,便匿蹤於不遠處的樹後,饒有興致的觀戰起來。

這絳色衣衫男子功夫雖紮實,但對方畢竟人多勢眾,時間一長,這人被這夥強人逼得連連後退,險象環生,隻有招架之功,並無還手之力。

眼看便要落敗,更有性命之虞。便聽得林中幾聲呼嘯,從樹後激射而出數枚石子,不偏不倚的正中這十幾名強人的腕子。

這十幾名強人吃痛不過,兵刃紛紛撒手落地,轉身便逃,又被這絳色衣衫的男子在後麵追著,砍翻在地了幾人。

這男子追殺了一陣,轉頭回身,卻看到一江湖客,出塵飄逸的站在他身後,笑嗬嗬的看著自己。

正是溫篤。原來溫篤見這絳衫男子不敵,方出手用石子驚走強人,救了他一命。

絳衫男子如何不明白,於是納頭便拜,叩謝溫篤救命之恩。

溫篤忙雙手相攙,擺手笑道,江湖之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此乃小事,不必如此。

絳衫男子自報家門,喚作姬周,他心中感佩溫篤仗義,又慕他江湖氣質,不拘灑脫,故邀溫篤同行。

溫篤飄忽不定,漫無目的,也覺得這姬周談吐得體,氣質與眾不同,更是儀表堂堂,準頭端正,謙和君子,有心結交,便欣然與他同行。

兩人一路遊山逛景,飽覽大晉壯美河山,更遇到無數難民流離失所,世間美好與疾苦卻是統統經曆在眼前。

溫篤發覺,每每遇到難民,姬周就一臉的神色戚然,憂心忡忡。

溫篤看在眼裡,記在心中。

兩人同行日久,卻是越覺義氣相投,幾乎到了無話不談的地步。

這一日,兩人途徑一處桃花林。四月仲春的時節,一眼望去,滿目盛放的桃花,如雪似粉,美不勝收。

兩人頓覺開懷,於是結伴進了那桃林之中。

找一桃花木環抱之處坐了。

眼見此處桃花蕩漾,美景滿目,如何能夠辜負。

於是溫篤取劍,姬周捧琴。

桃花林內,一個舞劍,劍光繚繞,光華溢彩;一個撫琴,古曲渺渺,縹緲悠揚。

桃花似雪,江山萬裡,劍心琴膽,蕩氣回腸。

兩人舞劍撫琴畢,那溫篤讓姬周少待,忽的縱身而走,不過半頓飯的光景,溫篤去而複返,見姬周等的焦急,一揚手中之物,哈哈大笑。

原是此等桃林桃花,若無酒,豈不辜負?

故而溫篤仗著身法快,出了桃林,前往最近的城中沽酒去了。

更是上好的桃花酒。

桃林之下,那年桃花灼灼,渺渺似雪,豪傑劍俠,江山若夢。

更有桃花美酒,清冽醇香,足慰此生。

酒逢知己千杯少,兩人皆豪飲,隻喝的酩酊大醉。

不知何時,紅輪西墜,夜色滿桃林,桃花間隙中,蒼穹夜幕,星鬥如灑。

酒入喉腸,借著酒醉,那姬周這才口吐真言。原來他根本不叫姬周,這隻是他的化名而已,他真名姓沈,名濟舟。

他告訴溫篤,大晉四世三公的家世,便是說的他沈濟舟,沈氏乃是鐘鼎之家,大晉名閥。

溫篤淡淡一笑,言說,無論他是姬周,抑或者沈濟舟,也無論他是羈旅客,抑或者望族大家、四世三公,在溫篤的眼中,他便是自己的至交兄弟。

沈濟舟聞言,更是感慨萬千,言道,世人多與其交,皆乃自己為四世三公出身之故,幾十年來,真心者鳳毛麟角,惟溫兄,舞劍合琴,一城沽酒,真心相待,如此情意,沈濟舟銘心刻骨。

於是二人在這桃林之內,皓月之下,共飲桃花酒,歃血結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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