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洞窟,便是連一點光亮都沒有,空氣仿佛都是凝固的。四周伸手不見五指,一切都靜悄悄的。寂靜讓人感覺到有些可怕。
蘇淩緩緩回頭,他原本覺得自己和林不浪隻是剛進這洞中,應是離著洞口不遠的,可他轉頭朝來路看時,卻驀地發覺,自己根本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洞口的輪廓。
來路和去路,整個洞內仿佛都被黑暗所包裹,彌漫的黑色,仿佛永恒不散。
蘇淩覺得自己就如進了巨獸的肚腹之中,空空蕩蕩,無依無靠,隨時都有被吞沒的危險。
他甚至看不到身後林不浪的身影,隻憑著極其輕微的腳步聲,方能確定,林不浪就在他身後緊緊跟著。
兩人似乎對這黑暗頗為的不適應,同時默契地停下了腳步。
“不浪......”蘇淩低聲喚道。
“公子,我在......”林不浪緊走了幾步,恍惚間,蘇淩感覺到林不浪與他並肩站立。
“不浪,這洞有些邪乎啊,就算再怎麼黑,也不至於一點光亮都沒有啊......咱們還是得小心地防備才是!”
林不浪點了點頭,從懷中摸出火扇,“啪”的一聲,那火扇瞬間點亮,可是隻是一息,那洞窟微微的亮了一下,火扇便無聲熄滅,整個洞窟再次陷入黑暗之中。
“什麼鬼.....這火扇竟然滅了!”林不浪有些吃驚,“啪啪”的又劃了幾次,那火扇竟然連著都不著。
蘇淩歎了口氣道:“算了,這裡的確蹊蹺,火扇都劃不著......咱們還是要小心些的,畢竟這黑咕隆咚的,這暗處不知道有些什麼!”
林不浪點了點頭,兩人不約而同地拽出了兵刃。
蘇淩手細劍江山笑,林不浪手中一柄長劍。
幸好這兩件兵刃在這黑暗中,發著極其微弱的亮光,兩個人才能恍惚地看到對方的麵容。
“公子,不浪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林不浪猶豫道。
“說嘛,咱們之間有什麼不能說的?”蘇淩笑道。
“公子有沒有覺得,今次遇見那浮沉子,他與往日似乎有些不同......”林不浪低聲道。
“你感覺到了什麼嗎?......”蘇淩心中一動,眉頭微蹙道。
“我也說不清楚,隻是覺得浮沉子此次說話,總是話裡有話,欲言又止......不僅如此,公子說過,你們可是經曆過當年龍台天崩之事的,也算生死之交了罷,今日他出現在陰陽洞外,定然不是偶然......按照公子對不浪所講的,你和他的交情,他不可能袖手旁觀,不進洞助你一臂之力的......”林不浪將心中的疑惑和盤托出。
蘇淩點了點頭道:“不浪,你所言的也是我所想的......或許他有什麼顧慮吧......但是,咱們也不必放在心中,這浮沉子就算有什麼事不肯告訴我們,也不願施以援手,但絕不可能害我......”
林不浪點了點頭,又道:“公子大傷初愈,不能輕易動用內力,不浪走在前麵,一旦有什麼不可預知的危險,不浪也好及時反應......公子跟著我便好!”
蘇淩心中覺得大可不必,自己這幾日被他們保護的都快成大熊貓了,可未等他說出口,林不浪已然執劍大步朝前走去。
蘇淩無奈的笑笑,執起江山笑跟在後麵。
兩個人在這茫茫的幽暗洞窟之中緩緩的走著,腳下的路,竟不知為何變得泥濘濕滑,纏裹著他們的腿,讓他們每邁一步都顯得異常的艱難。
蘇淩心中奇怪,明明感覺這洞窟之內十分的乾燥,或者說是乾冷,沒有一絲潮濕的感覺,為什麼這地麵卻如此濕滑泥濘呢。
林不浪走在前麵,全神戒備,手中緊緊攥著長劍。
兩人又不知走了多長時間,就在兩人腳上的泥濘已經將鞋子全部蓋住的時候,皆齊齊的感覺前方有一陣莫名的吸力朝他們吸來,伴隨著這股吸力,還有絲絲的寒意。
“咦?怎麼回事?”林不浪當先感覺出來了怪異之處。一聲訝然,身子由於這吸力竟不由得往前搶了四五步。
蘇淩也被這吸力吸得朝前踉蹌了幾步,情急之下,將江山笑朝地上使勁一搠。
“嘭——”的一聲,江山笑插進泥土中,蘇淩憑借著江山笑,這才穩住了身形。
“好生古怪......這吸力從哪裡來的?”林不浪眉頭緊鎖道。
“不太清楚,但我料那白鬼謝必安,既然選這裡作為他的老巢,這陰陽洞必然不簡單,陰陽,陰陽,如今咱們所處的應該就是陰陽中的陰的區域吧......或許再走一走,前麵一片光亮,跟此處正好相反,該是陽的區域......”
蘇淩猜測一番,沒個結果,兩人儘力的抵抗著前方的吸力,緩緩的前行。
黑暗,仿佛這世間原本就沒有光一般,若說外間的黑暗已經是黑到了極致,然而與這洞中的黑暗相比卻是遜色了許多。
這洞內的黑暗似乎與生俱來,不僅看到的是如此,便是神魂深處也被這無邊的黑暗所籠罩。所到之處除了黑暗便是黑暗,仿佛這黑暗永無止境,如牢獄一般將兩人禁錮在裡麵似得。
兩人不知走了多久,皆累的出汗了,隻是那汗剛滲出,便成了冰,粘在衣衫上,冰冷刺骨。
前路與黑暗仿佛從來沒有儘頭。
正行間,蘇淩和林不浪同時感覺似乎四周有一股異樣的氣息,那股氣息冰冷異常,似一個冰冷的殺手潛伏在暗處,冷冷的注視著從洞口飄然而來的兩位不速之客。
驀然之間,冷汗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