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六章 黑袍護法(1 / 1)

蘇淩毫無征兆地出現在眾人麵前,驀地引起了一陣騷動。

丁均晁得勢不讓人,用手點指管道通道:“管道通,你還說這蘇淩不是奸細!現在你怎麼說!......”

管道通也十分意外蘇淩怎麼會突然現身,隻得無奈地將蘇淩拉在一旁,苦笑道:“蘇老弟......你怎麼......怎麼來了!......你不該來的,這下我更講不清楚了!”

蘇淩卻滿不在乎,朗聲道:“我不來,就任憑這個人欺負兄長們?那蘇某還如何做人!”

說著,瞪了一眼丁均晁。

管道通聞言,卻是心中感激,拉住蘇淩道:“老弟有心了,然而你若不來,我還能與他周旋,你來了......我可真說不清楚了!”

蘇淩嘿嘿一笑道:“說不清楚......那便不說了!”

他這才低聲對管道通道:“兄長若是信我,這件事包在小弟身上,您往旁邊站一站!”

管道通半信半疑,可眼下他的確是沒有辦法,隻得點了點頭道:“那好,老弟,那我便看你的了!”

蘇淩大包大攬道:“放心!沒說的......”

說著,轉頭朝丁均晁近前邁了一步,忽地一呲牙,嬉皮笑臉道:“那個骷髏......不是大使(屎)的......您免貴姓什麼啊?”

“我免貴......”丁均晁怔了一下,竟也沒有條理,冷聲道:“我乃館驛使者丁均晁是也!蘇淩......此處沒有允許不得進入!你私闖進來,陰陽教更是留你不得!”

蘇淩聞言,擺擺手道:“不是......你扣黑鍋的業務倒是挺熟練啊......這樣說話,可就沒得玩了啊......”

蘇淩一叉腰,滿不在乎道:“我說丁拉屎......你以為我想進來麼?我住的地方離你們很近,你們吵吵得山搖地動,恨不得龍台都聽到了,這動靜......我能不過來看看怎麼回事......再說,我聽著我管兄長受氣,豈有不管之理?”

蘇淩已然暗暗地將管道通的稱呼從管道兄改為了管兄長。

隻是略微的變化,聽在管道通的耳中,卻是十分受用,這更親了啊!

蘇淩這個人,真的能處啊!

可是蘇淩卻嘴損至極,將丁驛使改成了丁拉屎。

丁均晁一時未反應過來,倒是他身後的道士聞聽,一個個翻了臉,怒斥道:“姓蘇的......你竟然敢出言侮辱丁使!”

蘇淩擺擺手,笑嗬嗬道:“你看,你們不也屎了屎的叫麼,我怎麼能分清楚是什麼屎呢?是不是......”

丁均晁冷笑一聲道:“姓蘇的,莫要鬥口......我且問你,你來我陰陽教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是不是蕭元徹派你來的?”

“你瞎啊,還是聾啊!......”蘇淩指著丁均晁回懟道。

“你!......”

蘇淩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忽地一捋胳膊上的衣袖道:“行......我就在你麵前,你看看清楚,我整條個胳膊上這些是什麼?”

他抬起胳膊,丁均晁等人看去,卻見他的胳膊上滿是血淋淋的鞭子抽打的痕跡,雖然不再往外冒血了,但依然可以看得出來,打蘇淩的人下了狠手。

蘇淩又道:“看你也看了,方才我管兄長說得清楚明白,那什麼蕭元徹的,勞資早就跟他鬨翻了,現在他走他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出了蕭營,哪個認識他是誰?再有,勞資可是不願來陰陽教的......若不是管道通和他身後的幾個兄弟苦口婆心地勸我,說陰陽教千般好,萬般妙的......我這才心思活絡,想著暫且來看看......”

蘇淩說著一指丁均晁道:“你這個道士,好生沒有道理......當初是你們陰陽教求我來的,我真來了,你卻認為我是奸細?我是盜你們機密了,還是出賣你老婆了,你特麼的給勞資說清楚!”

“你......”丁均晁氣得直翻白眼,他是個道士,更是入陰陽教之前便是道士了,哪裡來的老婆,這蘇淩可把他編排苦了。

丁均晁氣的臉成了豬肝色,怒道:“蘇淩!小子!今日你便是口綻蓮花,這陰陽教你也入不得!”

“我呸!——”

蘇淩啐了一口,“什麼陰陽教,勞資就沒想要來......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說著他也不理丁均晁,朝著管道通一拱手道:“管兄長......多謝你一片心意......小弟給您添麻煩了,行了......我這就走了!”

說著,轉頭欲走。

管道通在心裡吧嗒吧嗒滋味,覺著不是那回事,現在不是蘇淩走不走的問題,而是自己折了麵子的問題。

自己折麵子的問題是小,他背後可是他哥哥黑袍護法,這姓丁的玩意兒,背後是白袍護法。

這可是折了自己哥哥的麵子。

管道通想到這裡,不顧一切地過來,一把拽住蘇淩。朗聲道:“蘇老弟......他姓丁的還沒這個權利,蒙教主讓他管理陰陽驛,他就拿了雞毛當令箭了!兄弟,你安心在這裡待了,我管道通倒要看看,哪個不開眼的玩意兒敢說什麼!”

這下雙方徹底鬨翻,兩撥人往跟前一湊合,推推搡搡,對罵不絕。

蘇淩趁機溜到一旁,抱著肩膀看熱鬨。

看了一陣,見他們雖然言語激烈,推推搡搡,但似乎並未有真正要動手的意思。

看來陰陽教的教規他們還是多多少少在乎一些的,不能廝打鬥毆。

蘇淩心中暗笑,既然他們都這麼客客氣氣的,那自己就再加把火罷!

趁他們忙著吵吵,沒人注意蘇淩,蘇淩溜到一張桌案前,抄起茶壺,抬頭看時,便見丁均晁一方,一個高個道士吐沫星子亂飛,罵得正歡。

蘇淩心中嘿嘿直笑,暗道,老弟......就是你了!

但見蘇淩抬起手來,手中的茶壺劈頭蓋臉全是悶到了那高個道士的頭上。

“哢嚓——”一聲,那道士慘叫一聲,一捂腦袋,血順著指縫滴滴答答地往下流。

“唉呀......你們搞偷襲,你們玩不起!你們一群小垃圾!”那道士抱頭慘叫。

這下蘇淩可真點了炸藥了,原本雙方還克製,這一下,雙方大罵不止,抄起手邊能用的東西,椅子腿、茶壺蓋、茶卮,不由分說,大打出手。

蘇淩看著打成一團的兩撥道士,使勁地憋笑,差點沒憋出內傷來。

雙方正打得火熱,兩邊各有幾個人不是頭被開了瓢,便是眼被打腫了。

正亂哄哄的時候,忽地聽聞一聲冷叱道:“都給我住手!你們不顧教規,廝打鬥毆,都不想要腦袋了麼!誰在敢動,本護法先砍了他!”

這一聲冷叱,彷如炸雷,駭得這些扭打在一團的道士們,驀地驚呆在原地。

半晌回頭看時,皆臉色煞白恐懼,仿佛見了鬼一般。

蘇淩甩臉看去,卻見眾人身後不知何時飄落下一個人來。

他周身被一襲寬大的黑袍包裹著,身高過丈,魁梧異常。

然而,身上的黑袍卻是更大,蕩在身上,寬大的黑袖口,仿佛無底黑洞,身後擺長長的拖在地上。

整個人站在那裡,散發著一股與生俱來的冷冰冰,陰森森的死氣。

蘇淩朝他臉上看去,也不由的一驚。

但見此人帶著一張青銅鬼麵,那青銅鬼麵仿佛長在了他的臉上一般,青麵獠牙,闊口咧腮,十分瘮人。

整張臉上上,隻能看到從麵具上麵兩個窟窿裡透出的眼睛,那眼神如冷似冰,帶著幽幽的死氣,讓人頗為的不舒服。

眾人見是此人,皆噤若寒蟬。

反倒是管道通眼前一亮,絲毫不懼怕他,我捂著被揍得腫了的半張臉,幾步走到這黑袍人近前,端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嚎啕道:“大哥......小弟被人欺負苦了,大哥你可要給小弟做主啊!”

蘇淩心中一動,這管道通喚此人大哥,此人又一身黑袍,想來定是陰陽教的兩大護法之首的陰陽黑袍使到了。

蘇淩暗中忖道,這事情鬨得有點大了,看這黑袍使的架勢,似乎不好對付。

如今也隻有隨機應變了。

黑袍使者看不清麵容,但動作似乎十分嫌棄他這個兄弟,朝他一指道:“給我後退!什麼大哥......說過多少次了,叫我黑袍尊使!”

管道通聞言,一呲牙,舔著個臉道:“黑袍尊使大哥......您看看這事怎麼辦罷!”

他這稱呼公的私的皆喚到位了。

黑袍護法哼了一聲道:“還不給我退下......丟人現眼!”

那管道通悻悻的退後,途中還瞪了一眼丁均晁,那意思是給勞資撐腰的來了,姓丁的咱們走著瞧!

卻看那黑袍護法,朝前邁了一步,渾身冰冷的死氣更甚,緩緩冷聲道:“方才......是誰打了管道通?”

丁均晁身後的那些道士聞聽他這麼一問,頓時皆麻爪了,沒一個敢吱聲的,皆求救似得望著丁均晁。

丁均晁也觸頭,但自己這邊,自己是當頭兒,無奈之下,隻得仗著膽子,朝著黑袍護法打了稽首道:“那個......黑袍尊使......這件事......”

未等他說完,黑袍使者眼中一道冷冷的利芒射向丁均晁,一字一頓道:“是你傷了管道通麼?......”

丁均晁的心一縮,忙擺手陪笑道:“沒有......沒有......不是我......”

“不是你,就滾到一邊去......你還沒資格跟我說話!”黑袍使者聲音平淡,滿是不屑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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