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聲之語。

威壓自起。

武帝這麼問的時候，眼眸更是落在了淩天身上，看這模樣似是要看穿淩天內心一般。

“父皇……”

淩天搖頭：“我也不知道，當時事發突然，我壓根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甚至覺得我再也見不到您了。”

“能見到您真好。”

淩天說著就有潸然淚下的趨勢，這可將武帝心疼的不行：“好了，這次不管是誰，朕都不會輕易放過他。”

“無論是誰。”

“膽敢對你出手，這都是赤果果的找死。”

“朕一定要讓他好看。”

淩天聞言有些愣神：“這天子這麼心狠的麼？”

“雖然不是其他皇子，可天下讒言難免讓天子誤判。”

“一旦如此，那皇室必將血流成河啊？”

“他這是關心我？”

“怎麼可能？”淩天心中釋然一笑：“我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皇子而已，他不過是為了大位而已。”

“對。”

“就是這樣。”淩天點頭按下了心中所想：“畢竟武帝身為天子，武帝其實最看重的乃是自己的地位，倘若是皇權不穩。”

“他自然是會不惜一切選擇犧牲，哪怕是自己的血脈，亦在所不惜。”

“隻有這樣，才算是一個合格帝王應有的手段。”

淩天故作感動，隨即卻是虛弱道：“父皇，不用如此興師動眾了。”

“兒臣這不是沒事麼？”

“老六，你難道就不想給那些圖謀不軌之人一點厲害？”武帝眼中閃過一抹失望：“還是說你現在這個時候，就想這樣算了？”

“父皇。”

淩天搖頭：“兒臣本就是將死之人，又何必在乎太多？”

“而且皇子遇刺，本就牽連眾多。”

“倘若真的調查下去，被有心之人利用了這個機會，豈不是會造成血流成河的局麵？”

“這並非是兒臣願見。”

“兒臣也不願讓父皇難做，隻要隨便找兩人出來頂包，讓這事情對天下有個交代就好。”

淩天這麼說的時候，更是劇烈咳嗽了起來，武帝連忙拍打淩天後背：“你彆太過激動了，不管如何，誰也不能這樣對你啊？”

“父皇。”淩天提高了一點語調：“其實我真的沒事，何況我已是一心前往邊關，隻要我能去了邊關，就不會再卷入這旋渦之間。”

淩天說的很是認真。

武帝皺眉，有些失望輕哼，隨即起身轉過身去，麵龐之上，卻是有著一抹扭曲，心中殺意不斷彌漫：“這該死的皇權。”

“竟讓老六完全喪失了爭鬥之心。”

“這次隻要老六以此為借口，朕不管如何，都會為他站台，也讓那些心懷不軌之人看看，大乾誰說了算。”

“畢竟現在的朕，可不是二十年前，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無法保護。”

武帝動怒，楚婉兒連忙上前：“陛下，六殿下才剛剛醒來，腦子還有些不清醒，您千萬彆跟他一般計較。”

“哼。”

武帝冷哼：“朕看這個家夥清醒的很。”

楚婉兒愣了下，怎麼覺得武帝還委屈上了，就在楚婉兒懵逼之時，武帝輕歎一聲：“老六，既然你才剛剛清醒，有些事情。”

“朕不跟你一般計較。”

“不過你身為天家血脈，當有皇族傲氣，朕不希望你如此平庸一生。”

恩？

淩天察覺到不對勁，心中暗罵：“可惡，這便宜老子不會是想利用這次機會，將事情不斷放大，從而對太子出手吧？”

“雖然我也很想讓皇族大亂。”

“可是現在我終究是力不從心，不可亂來。”

“否則淩羽他們一旦魚死網破，怕是有兵諫風險，到時我手無兵權，如何立足？”

“怕不是……”

“必死？”

淩天心思落下之時，連忙道：“父皇，兒臣如何沒有天家傲骨？”

“這次兒臣深入懷通，以牛痘之法，壓下天花。”

“今後我大乾子民，將不懼天花之劫。”

“不說大功，也未曾給天子丟臉。”

“現在兒臣既已歸來，當修養一下，就前往大乾邊關，不惜一切為國分憂。”

“那北周蠻夷，不過一群遊牧賊寇，竟妄想窺測我中原大地。”

“蠻夷不滅，兒臣赴死之心不消。”

“還望父皇恩準，讓兒臣去邊關抵禦蠻夷。”

淩天越說越是激動，身子一下跌倒在地，驚的武帝轉身，看見淩天這吃力模樣，心中一痛，越發動怒：“孽子。”

“你就這麼想去邊關？”

“你就這麼想去赴死？”

“你就不知瀟灑瀟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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