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七、偶遇佳人,以詩會友(1 / 1)

“厲害……走吧,人來了。”

歐陽戎誇了句,轉身就要走人。

他餘光遠遠瞧見了不遠處聚賢園方向蘇大郎的身影。

“明府,我看這旁邊柱子上好像特意空出了位置,萬一真是佳人特意寫給您的,您是不是也得留一點回複什麼的?我看茶館戲劇裡都是這麼演的,以文會友什麼的,老有文采了。”

歐陽戎點點頭:“有道理,還是六郎聰明,總不忘記提醒我。”

燕六郎摸摸後腦勺,總感覺自家明府語氣有點怪。

又在水榭內蹉跎了片刻,不多時,二人離開亭子,與蘇大郎彙合,一起去往聚賢園喝酒。

晚宴結束,眾人儘興而歸。

夜色漸深。

燈火通明的水榭亭內。

“小姐小姐,這字是什麼意思?”

彩綬滿臉困惑,小手指向前方亭柱上那個僅有的墨字,朝身後方的蘇裹兒問道。

“唔,回詩還能這樣回嗎?怎麼才一個字。”

自家小姐特意在亭內的紅漆木柱上寫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詩,而在這根寫詩句的亭柱旁邊,特意被她們空出來的另一根亭柱上,此刻卻僅有一字回複。

這粒墨字高高掛起,有些形單影隻。

與旁邊寫有一大行墨子的亭柱形成鮮明對比,頗有些高處不勝寒之韻味。

“六?”

蘇裹兒啟唇讀道,縱是滿腹經綸、閨中學識不輸某些名儒的她此刻也是一臉疑惑:

“此字何解?”

蘇裹兒不禁多看了幾眼上麵歐陽良翰的熟悉字跡。

她隨手留下了一句殘詩,以詩會友,頗為含蓄,但十分高雅……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來……隻能說,懂得都懂。

難道歐陽良翰沒有看懂?

不對。

蘇裹兒微微搖頭,這個念頭,她自己都覺得荒繆不可信。

歐陽良翰,可是進士出身,當初白鹿洞書院有名的讀書種子,師從名儒謝旬。

且前不久那篇《師說》更是令人眼前一亮,文采斐然,才氣壓都壓不住。

這種人怎麼可能會不懂詩詞?

旁邊的彩綬似是也想到了一塊去,同樣是百思不得其解,皺眉嘀咕:

“歐陽公子這一個六字……難道是蘊含有什麼高深含義?唔,不愧是進士探花郎,惜字如金,回句詩都讓人琢磨不透。”

彩綬歎息敬仰。

蘇裹兒仰首,黛眉微蹙,嘴裡呢喃:

“六……指日期,還是指時辰,總不會是琴藝音階吧,我傍晚那首曲子難道是不小心彈錯了一個調,被他敏銳發現了?”

……

距離上次受邀去蘇府吃赴宴,已經過去了兩日。

歐陽戎白日依舊在忙治水事宜,至於每日夜晚,都睡的很沉,可一到第二天早上,都是精龍活虎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放鬆後的心理作用。

另外,歐陽戎還發現,葉薇睞這丫頭,這幾日有一點奇怪,每日清晨似乎都醒的比他早,白天偶爾能看到她“點頭”打瞌睡。

也不知道是不是晚上沒有睡好。

歐陽戎不禁搖搖頭。

這一日傍晚,同樣踩點下值,縣衙門口,歐陽戎又被人堵住去路。

這一回來的卻不是青衣仆從,而是蘇大郎本人。

“大郎怎麼放堂這麼早?老師不上課了?”歐陽戎詫異。

“今日不提上課的事!走走走,良翰跟為兄來。”

蘇大郎倒是不客氣,扯著好友的袖子往前走,又帶歐陽戎去蘇府吃飯。

一問才知,是蘇伯父最近夜釣,釣一條大魚,特意做了鯽魚羹,讓蘇大郎以朋友的身份請歐陽戎前去赴宴。

歐陽戎無奈,隻好又去拉上燕六郎一起。

後者老蹭吃蹭喝白嫖怪了,當然,燕六郎嘴裡這叫豪氣乾雲。

一行人來到蘇府。

這一次卻是沒有發生被古怪丫鬟帶到某處水榭誤撞琴聲這種事情,歐陽戎與燕六郎直接被熱心的蘇老爺蘇閒熱情接待。

夜漸深。

蘇府,一處燈火明亮的主廳。

有晚風吹拂遠處長廊上的燈籠,燈火搖晃。

歐陽戎與燕六郎一起從主廳走出,來到廊上,左右瞧瞧,喊住了一個經過門口的鵝黃裙丫鬟。

燕六郎握拳捂嘴,咳嗽道:“煩問,最近的茅房怎麼走?”

鵝黃裙小丫鬟隨手指了指東邊長廊。

二人道謝,沿著長廊走去。

宴會才進行到一半,燕六郎就酒水喝多了,拉著旁邊座位的歐陽戎一起去茅房,順便出來吹吹風醒酒。

至於為何男人上茅廁也要跟著一起,隻能說,與女人結伴如廁一樣,有異曲同工之妙。

“確定是這條路嗎?怎麼還沒走到底?”

這蘇府倒是挺大,歐陽戎與燕六郎沿著剛剛那個有嬰兒肥的包子臉小丫鬟手指的路,走了好一會兒,臉色逐漸疑惑。

就在二人四望間,忽瞧見前方不遠處的長廊右側,正連接有一座涼亭,亭匾“醉翁”二字。

醉翁亭內,正坐著一道頗為眼熟的倩影。

絕色小女郎眉心綴有梅花妝,隻不過由上一次的白衣勝雪,換為了一襲朱色道服,束有碧羅芙蓉冠。

一身素潔清雅的坤道打扮,獨坐亭內。

長廊上,二人不禁頓了下腳步。

歐陽戎多瞧了兩眼,發現這一回,亭內應該是蘇小妹的小女郎,並沒有撫琴彈唱。

她獨一張棋桌,一隻手背撐著下巴,彎舉的兩指淺撚一粒白子,垂目對弈。

隻是蘇小妹對麵的座位,空無一人。

左右手互博?

長廊上,歐陽戎與燕六郎腳步沒停,後者正內急呢。

二人經過亭子,默默走遠。

而亭中弈棋的小女郎,似是從始至終都沒有發現他們一樣,垂眸落子。

半炷香後,歐陽戎與燕六郎如廁回返。

涼亭內,已然無人。

二人對視一眼,腳步默契頓住,一拐,走進涼亭。

亭內,除了一張黑白參雜的棋盤外,東側亭柱上,有一行墨跡未乾的清雅秀字。

“同為懶慢園林客……共對蕭條…雨雪天?”

燕六郎仰頭,嘴裡念讀殘詩。

某年輕縣令瞧了兩眼,點點頭:“六啊。”

“啊?”燕六郎張嘴轉頭,臉色疑惑:“明府喊我作甚?”

“……”

歐陽戎忍不住瞧了眼燕六郎。

頓了頓,他搖了搖頭,“沒事。”

沒有朝對號入座的六郎解釋“六”這個字的豐富內涵。

二人轉頭,再度望向柱上殘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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