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戎請謝令薑就坐,二人圍坐桌前。
數日不見,歐陽戎不禁上下打量了下小師妹。
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麵奔波,小師妹的皮膚黑了一點,不過這種黑一點,也隻是相較於她交襟頸脖處時隱時現露出的雪白肌膚而言的,襯托的有點黑了。
且歐陽戎反而覺得,曬黑一點挺好,另外,小師妹皮膚挺容易養白的,也不知是不是煉氣的緣故,當初她漪蘭軒臥病在床一陣子,隔天去官署,白得晃眼,歐陽戎現在還記得……
除此之外,今日謝令薑依舊是一身朱衣男裝、頭戴一頂小冠,桌前正襟危坐。
另外,也不知是不是歐陽戎的錯覺,數日不見,總感覺小師妹的胸襟又寬廣了點,等等,這竟然還有發育的空間呢?
想到小師妹的妙齡芳歲,與巨大潛力,歐陽戎不禁心中感歎萬千。
“大師兄不用看了,師妹我沒事,此行還算順利。”
謝令薑哪裡能想到大師兄的頻頻側目是關心她的發育,誤以為他是擔憂關懷,不禁解釋了句。
“小師妹做事,我放心。”歐陽戎點點頭,給謝令薑倒了杯茶,垂目抿了一口道。
隻是雖然叫歐陽戎彆看了,但是謝令薑卻反複放下茶杯,打量歐陽戎。
“小師妹也彆看了,我沒事,區區風寒,小病而已。”歐陽戎眨巴眼睛,調笑了句。
謝令薑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道:“大師兄在狄公閘的事,我聽他們說了,大師兄為何這麼傻。”
歐陽戎沒有回答,忽抬頭道:“小師妹,那天在閘壩上出劍的,不是你吧?”
謝令薑一怔。
歐陽戎垂目看向她腰間那柄月光長劍,若是小師妹出劍,應當會有耀眼月光,以前小師妹給他演示過的。
那天他泡在水裡,迷迷糊糊以為是小師妹,可剛剛醒來後,他又細思了一番,排除了這個選項。
麵對歐陽戎目光,謝令薑點點頭:
“是一位不知名的越女。”
“越女?”這回輪到歐陽戎愣住。
“對,我也是回來後,聽他們講的,對了,當時你家丫鬟也在,聽他們描述,出劍的起手式與動靜,應當是一位來自雲夢劍澤的越女。”
謝令薑目視屋外天空,感慨道:
“可能是恰好路過狄公閘,也可能是被水閘動靜吸引,畢竟離雲夢劍澤也挺近,這位越女應該是被大師兄你們的做法感觸,選擇了出手相助,擊退了數波浪濤……
“不過聽說,這位越女沒有在閘上待多久,後來雨停,眾目睽睽下,乘浪而去,消失在水澤深處。”
“是這樣嗎……”歐陽戎若有所思。
恰好這時,葉薇睞端著一盤糕點返回,歐陽戎不禁轉頭詢問了幾句,小丫頭小心翼翼的回答了一番。
“薇睞,你可看清她的長相?”
“當時擔憂檀郎,未曾看清。”
“也沒留下什麼姓名?”
葉薇睞瞧了他眼,搖頭,不禁補充了句:“或許是她不想留名吧。”
“那倒是可惜了。”歐陽戎惋惜搖頭:“否則以後若有機會再遇到,得好好感激一番。”
葉薇睞欲言又止,最後低下頭,看了看手中這盤綠豆糕。
這是繡娘教她的手藝。繡娘走了,聽她說是返回師門辦一件重要的事,暫時不能再逗留龍城。
旋即,歐陽戎與謝令薑的話題又拐到了閣皂山之行上。
“這麼說來,那位叫衝虛子的老前輩倒是為人正氣,慈祥和藹。”
歐陽戎聽完後,笑語了句。
謝令薑眼角不禁抽搐了下。
衝虛子說的所有話,她自然沒全講,隻是挑了正常的說,所以歐陽戎並不知道前者老頑童的一麵。
謝令薑無力吐槽了。
她總不能什麼都講吧,不要麵子了?
此刻,似是又想起了衝虛子透露的那件密事,謝令薑臉色收斂,抬頭忽道:
“大師兄若是能練氣就好了,便也不會發生那日狄公閘上的事情,也不會病根不斷。”
裡屋收拾床榻的葉薇睞聞言,轉頭望了眼前廳,似是某位啞女也對她表達過類似的意思。
“小師妹怎麼突然提這個。”
歐陽戎怔了下,搖搖頭道。
“師兄不想練氣嗎?”謝令薑追問。
歐陽戎猶豫了下,繼續搖頭:
“我的情況我還不知道,不做此想。”
他都要甩手走人了,練個錘子氣啊,可是這話又不能在熱心的小師妹麵前明說,隻好找個借口,認命般答道。
可哪曾想,他的鹹魚態度,令謝令薑眼睛亮亮道:
“所以大師兄還是想的對吧,隻是無奈漏氣體質。”
歐陽戎抬目看了下她,沒有辯解。
謝令薑似是心情不錯,起身在屋內來回走動了幾圈,
忽然轉頭,話鋒驟轉:
“大師兄可知,當今天下十道的士民,關中兩京朝野內外,最關注的事情是什麼嗎?”
歐陽戎臉色訝然,怎麼話題轉的這麼快,不過他還是如實答道:
“離衛之爭唄。”
他搖搖頭,臉色興致珊瀾道:
“當今女皇聖上改乾為周,已近十年矣,前朝的離氏宗室雖然被屠戮大半,沒死的,也是貶的貶,改醜姓的改醜姓,但是作為聖上骨肉血脈的兩位皇子卻還活的好好,有一個還被養在深宮,聖寵瞧著也不缺。
“而且朝中還有不少大臣,是傳統的守舊文官,離乾養士七十年,哪裡是說斷就斷的,自然是心係離乾,暗中支持離氏皇子。”
歐陽戎隨口答道,低頭抿了口茶,這些朝局形勢,其實他剛剛蘇醒那會兒就理清楚了,隻不過龍城縣距離洛陽朝堂太遠,大多數時候與他無關罷了,畢竟他就是個偏遠江南道一隅的七品縣令。
歐陽戎垂目盯著茶水,撇嘴說:
“可是聖上的娘家人,衛氏那邊的幾位親王,卻是野心不小,或者說不甘心,畢竟都已經一路獻策躥使當今聖上改乾為周了,這大周朝的皇室,總得姓衛吧,哪能還姓離?
“眼下聖上年邁,皇嗣之位懸而未決,自然引起離氏皇子、衛氏親王爭奪,天下士民都在關注此事呢……不過小師妹,你問這個乾嘛?”
“那大師兄覺得誰會贏?”謝令薑狹長眸子輕眯。
歐陽戎喝茶動作一頓。
昨夜碼字,突然腰酸、頭脹、額頭與手心發熱,右耳能聽到心跳,眼睛也很酸,碼完字後,頭暈暈的……剛開始小戎以為可能陽了,後來問了圈,發現好像是腎陽虛……離譜,小戎二十四,年紀輕輕就虛了,太嚇人了,今天才緩過來一點,以後不敢再折騰身體了,以前一直仗著年輕……大夥也要注意身體阿,身體健康比什麼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