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三、蝶戀花主人(1 / 1)

不是吧君子也防匠作一百二十三、蝶戀花主人午後匆匆研究了下生疏難懂的《真誥》,歐陽戎午睡片刻,去了一趟江州大堂。

像這種一派秘傳的道經,內容頗為生疏難懂。

而且還是以某種神仙天人口授的表達形式,先秦古言不斷,徐徐道出法決……令人讀起來頗為古怪。

簡而言之,不太好啃。

雖然舊冊上麵經絡百穴的運轉圖,在有些經驗的歐陽戎眼裡,倒是都看得懂,

但是旁邊那些注釋旁白,卻夾雜不少歐陽戎都感到新奇的道家術語,得查查典籍……

這可能也和歐陽戎作弊般越過了上清宗入門煉氣術《上清大洞真經》的學習次序有關,直接學了最難的一篇。

反正歐陽戎得弄明白這些術語,否則,萬一遺漏什麼注意事項,走火入魔就完蛋了。

這就和使用一件產品前看說明書一樣,歐陽戎前世就是老正經人,買東西,挺愛看說明書……

所以也不急,這段日子慢慢啃。

前往江州大堂的路上,顛簸車廂內,歐陽戎閉目沉入功德塔中。

瞧了眼小木魚上方的青金色字體。

【功德:三千九百二十一】

原本大孤山之行前,是有三千八百餘功德。

期間,他從小師妹身上刷了一波,又有帶離大郎巡察途中處置貪官墨吏的正反饋,再加上雙峰尖新運河、折翼渠等舊的功績工程零零總總反饋的功德入賬,一共漲了三、四百功德來著,共計四千兩百餘功德值。

不過剛剛中午,嘗試運行《真誥》,鑽研上清絕學,消耗了三百餘功德,眼下隻剩下三千九百餘功德。

也不知道,這些功德,夠不夠他啃完整本《真誥》。

這消耗是有點大,不過沒辦法,他走執劍人和方術士道脈,與道士道脈不搭邊,學習道家高深煉氣術,隻有消耗功德紫霧這一種途徑。

所以還是得想辦法積攢更多功德值,就是沒有發現這新的用途,此物也怎麼都不嫌多……

察覺到身下馬車緩緩停下,歐陽戎下車,走進江州大堂,他立馬召集燕六郎等人,出城去一趟雙峰尖,前去視察正在建造的東林大佛。

來到雙峰尖北峰下的水畔石窟處,沒逛一會兒,歐陽戎就瞧見一道意料之外的冷冰冰身影。

宮裝少女站在不遠處大佛石像的腳下,身板顯得十分渺小纖弱。

此刻,她背對眾人,兩手隴袖,仰頭望著上方,周圍人來人往的勞夫們沒人敢打擾,遠處,一眾隨行的青衣女官默默等候著上司。

歐陽戎略感心虛,狀若無事、順滑的移開目光,轉過頭,一臉自若的招呼六郎他們,準備腳底抹油走人,假裝沒有看見。

“站住。”

才走兩步,宮裝少女的清寒嗓音傳來。

歐陽戎在眾人視線中,流暢轉身,毫不停頓的迎麵走了上去,來到東林大佛的腳下,不卑不亢,微微抱拳:

“巧了,女史大人也來這裡看風景?不知喊在下過來,是有何吩咐?”

安靜了會兒,容真頭不回問:

“你也去龍城了?”

“也?”語氣疑惑:“女史大人也去了?什麼時候的事。”

鐺——!

功德減一。

耳畔響起沉悶木魚聲,歐陽戎麵色不變。

容真轉頭,瞧了瞧他人畜無害的關心表情,抿了下唇:

“你不需要知道。”

“好吧。”歐陽戎點頭,輕歎道:

“在下和世子殿下確實路過一趟龍城,不過倒是不知道女史大人也在,沒有招待,多有怠慢,望請恕罪。”

“沒什麼怠慢不怠慢的,都是為陛下、為朝廷做事。”

容真打斷他道:“本宮此次前往龍城,是查趙如是之案,想必歐陽長史應該聽說過此案吧……”

歐陽戎微微側目,瞧見麵前的宮裝少女淺蹙眉頭,今日倒是格外的話多了一些,把龍城那邊的趙如是案子,不厭其煩的給他敘述了一遍。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雖然她話語聽起來還是冰冷冷的,但是去了一趟龍城回來,容真對他的態度好像緩和了些……和她認識這麼久,此前她對他說過的話,加起來都沒有這次的多。

除了態度稍微好點了外,看容真這窮追不舍的模樣,好像確實很在意趙如是案,或者說……是很想揪出某個家夥?

歐陽戎想起什麼,忍不住的瞥了眼她宮裝對襟衣領下的皮膚,這抹皙白在陽光下有些耀眼,他很快又收回目光。

麵前,宮裝少女小臉認真,公事公辦的言語

那夜大孤山發生的事情,在她臉上找不出一絲蛛絲馬跡,就像是從沒有發生過一樣。

難道那件洗得發白的紫色肚兜兒不是她的?那匠作又是從哪裡撿來的。

而且前兩日容真心情似乎不好的離開龍城匆匆返回又是怎麼回事?

歐陽戎心裡不禁犯起嘀咕。

聽容真講完,歐陽戎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

“此案有耳聞,發生在龍城境內,此事目前是由龍城縣衙負責處理。”

容真看了他眼,“歐陽長史倒是公私分的明確。”

“過獎了。主要是潯陽事務繁忙,又要督造造像,下官總不能什麼都事無巨細的管,前段時間謝絕陛下隆恩,亦是此理。

“做主官的,有些事情隻需要劃個範圍、把握提綱即可。”

歐陽戎腰杆筆直,仰頭看著正在修建的石窟大佛,侃侃而談:

“說來慚愧,在龍城為官時,下官便是什麼事都插手,覺得自己有耗不完的精力,每日東奔西跑,確實也樂在其中,可那是在一縣之地,事務本就沒那麼多。

“待到了潯陽城,做了長史州官,下轄數縣,每日案牘如山,方才感到人力有限,需要幫手,不可單打獨鬥。

“後來我偶爾聽到人說,那種事事躬為、喜歡微操的上司,其實很惹下麵人惱,除去滑頭墨吏玩忽職守,若是上司連最下麵人的基本事務都搶過去做,那下麵人去做什麼?

“從那時起,下官便靈活了點,學著朝中那位夫子,為官處事,力求提綱挈領,例如把握財政等要害環節,不去亂搶下麵人飯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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