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無柄劍,洛陽信(1 / 1)

“這是你自己說的。”

“那行,你得給點補償,本仙姑不能白走,把位置白白讓給其它女妖怪。”

歐陽戎懶得理她,妙思在書桌上擺手轉悠了一會兒,回頭瞧了眼紋絲不動的老實劍匣:

“歐陽良翰,這新鼎劍,真名是何?”

“匠作。”

“匠作……匠作道脈……巧合還是故意的。”妙思咀嚼了會兒:“有意思。”

她又問:

“它剛出爐沒多久吧。豈不是說,你是首任劍主?”

歐陽戎不置可否,反問:

“首任劍主又怎樣。”

妙思若有所思:

“一般首任劍主都是冤大頭,沒有前人努力,難以找到鼎劍神通……”

“嗬。”他搖頭。

妙思立馬小心翼翼問:

“咦,這語氣,所以這口鼎劍匠作的神通,歐陽良翰你摸索出來了?”

“你問這麼多乾嘛。”

“好奇。”

“那你先說說,你不是說曾見過其它大劍仙跟班?都是哪些,你可知道一些劍訣下落,還有,其它鼎劍是什麼樣子的?”

“小氣鬼。”妙思眼珠子轉悠了下,借口道:“不說拉倒,本仙姑也不說,憋死你。”

“隨你。”

眼見歐陽戎真的不理她話題了,妙思歪頭主動道:

“這口匠作看起來不像是劍。”

歐陽戎忽然說:“劍非劍,鼎非鼎。”

妙思摸摸下巴:

“果然啊,從那口鼎劍出爐後,這些匠作道脈的鑄劍師就開始愈發離譜了,所鑄之劍,一口口都脫離了標準劍型。”

“什麼意思?”

歐陽戎皺眉,旋即反應過來問:

“是哪一口鼎劍之後?

“而且你的意思是說,在它之前的鼎劍,都是標準劍型?”

妙思不點頭也不搖頭,小聲嘀咕道:

“那是一柄無劍柄的劍,除了沒有劍柄,其實都一樣……

“從它之後,越到後麵,鑄劍師造的鼎劍就愈發失其形了。

“現在倒好,你這口匠作,不僅沒有劍柄,劍體也隻剩一道……一道弧麵?

“嘖嘖,殺人真是利落,前幾口鼎劍的外形太正經,好看歸好看,但還是有些影響殺力的……”

歐陽戎若有所思,還準備再問。

妙思已經溜之大吉。

是趁他不注意,吃力抱起一枚香囊,扭頭就跑。

定睛一瞧,被她順手的是鵝黃色香囊。

“這個一看就是壞女人的味道,我幫你處理了,你還得謝謝我捏。”

嘀咕間,小墨精抱著“新床榻”,跑回衣櫃,關門睡覺,進入了新被窩。

歐陽戎撇嘴,也沒有了再教訓某個小家夥匠作的興致了。

他把剩下的香囊,一股腦全塞進了劍匣中。

“看撐不死你。”

歐陽戎大手拍了下劍匣。

緊接著,把劍匣放置妥當,轉頭前去睡覺。

不過入眠之前,歐陽戎閉目進入了功德塔,看了眼小木魚。

【功德:三千八百二十一】

“終於漲上來了……多虧容真那邊,還有阿力,都貢獻了一些功德。之前隻剩兩千多來著。”

其實這段日漲的功德,也不隻是這兩項,還有其它零零散散的進項。

眼下他手握折翼渠、雙峰尖開鑿運河這兩項大營造,還有未來即將建成的東林大佛。

雖然建成之後,它們一般不再出現一次性暴漲太多的情況。

但卻是細水長流,持續進賬。

日積月累,自然不少。

歐陽戎現在已經把這兩項營造貢獻的細水長流般的功德值,做為小木魚的自動回血了。

總而言之,手握這兩個賺功德的保底,再時不時短平快的刷點功德,確實挺爽,功德恢複的不慢。

歐陽戎長吐了口氣,退出功德塔,埋頭睡覺……

對於那一日秦纓的解圍相助,歐陽戎一直想找個機會感謝一聲。

隻可惜,往後幾日都沒有時間碰頭。

很快,一件重要事情的傳回,吸引了歐陽戎的全部注意力。

這日傍晚,謝令薑來到槐葉巷宅邸,與歐陽戎、甄淑媛一起共進晚膳。

剛入席,她突然取出一份信封,遞到歐陽戎手上。

“檀郎,阿父的加急信件。”

“給我的?”

“嗯。”

歐陽戎接過信,蠟封完好,他打開信封,瀏覽信紙。

謝令薑、甄淑媛,還有葉薇睞、半細等細心丫鬟們,頓時瞧見看信的檀郎眉頭先是皺了皺,緊接著很快撫平,平靜自若的折起信紙,遞到了謝令薑手上。

後者當即垂目,仔細讀信。

少頃。

“又是一位中使?衛女帝派來的。”她皺眉道。

“嗯,按老師說法,延期之事情,夫子他們已經幫忙說話了,而且還有陛下心腹彩裳女官容真的信……這已經是儘力而為下,最好的結果之一了。”

歐陽戎平靜端起飯碗,低頭扒飯,含糊不清說:

“按照夫子說法,陛下得到消息後,起初有些不高興,後來可能是說話的人多,陛下沒有多言,特派了一位中使過來察看。”

謝令薑皺眉:

“中使何人,咱們認識否?”

歐陽戎搖頭:“尚且不知。”

“好吧。”

二人之間,陷入無言。

直到謝令薑放下飯碗,忍不住蹙眉道:

“按往日經驗,中使一般都是太監宦官擔任,也不知道這回來的,還是不是胡夫……”

“若是胡中使,倒還好說。”歐陽戎自語了聲。

二人默默對視了一眼……

果然,沒過兩日,江州大堂相續收到了洛陽傳回的正式公文,還有朝廷的具體態度。

東林大佛延期三月之事,陛下與政事堂諸公們原則上同意,不過會派出一位天子私使,前來了解情況,並且協助大佛建造。

眼下正在趕來的路上。

“明府,陛下這是何意,不是都已經同意了嗎?怎麼還派人過來。”

正堂內,燕六郎有些皺眉問道。

“所以說,是原則上同意。”歐陽戎歎氣。

“這中途空降,難道是不相信咱們這邊?”

燕六郎不禁問道。

歐陽戎垂目不語,手指敲桌,思索了會兒,站起身,準備出門。

“明府去哪?”燕六郎問。

“走吧,去容女史那裡問問,她可能也收到消息了,知道的可能多些。”

歐陽戎頭不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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