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四、容真的特殊名額(求月票!)(1 / 1)

“不是你們陰陽家練氣士的升品名額,那是什麼名額?”

“是東林大佛建成後,主持它的機會。四方大佛中,東林大佛坐鎮的位置,是天南……”

容真語焉不詳。

“什麼天南?”

“嶺南、江南二道。”

“怎麼個坐鎮法?”

容真端碗喝湯,不說話了,反而忽而道:

“歐陽良翰,你此前一直問本宮,林誠是不是在搶本宮位置,答案依舊……不是。

“但是說到晉升,本宮反倒覺得,林誠此次煞費苦心,奪取你的造像主導權,是有借用星子坊造像,博取晉升上品的機會。

“特彆是,他老師還是監內那位前輩,很可能是看到了什麼機會。”

歐陽戎聞言,忽然平靜了下來,輕歎一聲:“沒事,都一樣的。”

“什麼都一樣的?”

歐陽戎不答,舉起湯碗一飲而儘,耳畔滿是“夏日蟬鳴”。

“女史大人也不平?”他忽說。

容真頓默。

……

星子坊,熱火朝天的佛像工地旁,一處臨時的會議大堂內。

王冷然正一邊喝茶,一邊慢條斯理的整理緋紅官服袖口。

門外,一道馬不停蹄的微胖青年身影,一頭紮進大廳。

“王大人,查出汪玉與此前州學士子越子昂他們關係的奏折,是誰讓你遞上去的?那些信件是真是假?這般夾槍帶棒,未免太幼稚明顯了點。”

在工地忙得不可開交的林誠,抽空趕來,見麵就朝王冷然劈頭蓋臉質問。

原來是此前,林誠上交告罪書後,王冷然緊隨其後的那一封奏折——以汪玉曾和江州州學的王俊之、越子昂有交情來攻訐歐陽良翰一事——他也毫不知情。

會議大堂,隻有二人,不見某位衛三公子的身影。

王冷然一臉奇怪問:“查出了線索疑點,為何不稟告朝廷?”

“為何鄙人事先不知?無人告訴?”林誠語氣狐疑。

“本官乃江州刺史,須對上麵負責,當然是第一時間上報朝廷,此乃儘職儘責之本分。

“至於事先……確實是忙忘了,不過林大人想必也不會不同意,現在知道也不算晚。”

“這不一樣……”

“什麼不一樣?”

王冷然眯眼盯著下意識脫口而出的林誠,反問道。

林誠話語止住,默默咽了回去。

少頃他壓低嗓音問:

“這次汪家母子的事……是不是三公子。”

王冷然麵無表情答:

“本官哪裡知道。林公子可以直接問去。”

“好,三公子現在何方?”

“安惠郡主下午在外施粥,三公子不放心,在她旁邊照看著。”

“不放心?不放心什麼,有人敢傷害郡主?”林誠頓時不解。

王冷然想起不久前交代完他某些事後、一臉防賊表情留在粥棚那邊的三公子,嘴角微微抽搐,他瞥了眼林誠頭頂。

三公子還不是為你操心?十二時辰高強度巡視防賊呢。

潯陽王府那小子天天瞅準機會在安惠郡主附近晃悠,活像一個扛著鋤頭四處找你牆角挖的青壯莊稼漢,小牛犢一樣的精力,挖一天都不累的那種。

不過說起來,這林誠一心撲在星子坊造像上,與安惠郡主沒啥接觸的,王冷然隻覺得,真不懂事,要是他兒子,他高低得耳提麵命幾句,比如……大佛這邊差不多就行,再往後,精力投在安惠公主這邊,比投在大佛這邊,更劃算。

看了眼似以大佛事業為主的微胖青年。

王冷然麵色不改:

“沒什麼,一些小事,三公子輕易處理,林公子專心正事吧。”

“好,鄙人去見三公子,談正事。”

王冷然頓時改口:

“三公子知道你可能分神來找他,特意令本官前來告訴,讓你彆去了,他正忙呢。而且最近,三公子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

王冷然歎息:

“秦家的事情,現在算是徹底告吹了,秦小娘子已經正式拒絕三公子……林公子還是彆過去觸碰黴頭為好,最近三公子恨不得扒了歐陽良翰的皮。”

老刺史低聲透露。

林誠奇問:“扒歐陽良翰的皮?難道是他挖了牆角。”

王冷然不答。

林誠抿了下嘴,回歸原來問題道:

“以後,還有類似汪家之事,請三公子、王大人務必與鄙人商量。”

沒想到,王冷然突然開口:

“那林公子有事,能不能也和三公子還有本官商量?”

“鄙人什麼事不與你們商量了?”

王冷然聲音淡淡,拋出一事:

“若沒猜錯,這次推動星子坊造像,幫忙壓製歐陽良翰與潯陽王府,林公子不僅僅是為了給衛氏獻禮吧?

“有些事,林公子彆瞞著了,三公子等了許久,一直不主動說,有些太傷感情了。

“既然已經加入進來,大夥就彆再互藏小心思,都是自家人,說出來,又如何,衛氏還會害你不成?”

林誠頓時沉默了,少頃回一句:“王大人什麼意思,在說什麼。”

王冷然喝了口茶,說:

“且不提這份私心。隻說今日,林公子不滿本官這封奏折,反應如此之大,是不是打心眼裡就不想與潯陽王府和歐陽良翰鬨得太僵,結成死仇?

“三公子說,其實很理解體諒林公子的想法,林公子從始至終,都是把迎合陛下放在第一位的,衛氏也排在後麵,哪怕即將要娶衛氏女。

“所以,林公子想對歐陽良翰那邊適可而止,覺得陛下以後可能重新起複潯陽王府,想要做事留一線,怕得罪歐陽良翰太狠,同時也忌憚人家謝氏女婿、潯陽王帳內股肱謀士的身份?

“所以這次汪玉之案,林公子才如此不滿本官突然遞上的奏折……

“怕潯陽王府和歐陽良翰連帶你也記恨上,怕堵死一條未來退路,因而有些不安,覺得被咱們坑害了一手,林公子,對也不對?”

一連串的攤牌之問,令林誠緩緩側目,觀察王冷然臉龐。

後者同樣冷冷與他對視,不躲閃。

空氣有些寂靜。

不知過了多久,林誠最先移開目光,“不是,也不敢。”

王冷然心裡微鬆口氣,微笑開口:

“林公子可彆忘了,能同時得魏王殿下、梁王殿下青睞,做衛氏的女婿是多大的榮譽。不輸他歐陽良翰。

“況且,你仔細想想,討好陛下,也就是升官發財,可若是沒造好大佛,陛下說不得把沒有根基的你丟出來做替罪羊,平息眾怒。

“相反,你若是一心一意跟隨衛氏,乾得好,升官發財照舊,而就算造像乾得不好,至少也能活命。”

王冷然說的情真意切,一臉誠懇說:

“怎麼選,不是很清楚嘛?林公子要好好珍惜這次機會啊,彆三心二意了,兩位王爺討厭蠢人,但更不喜歡太聰明的人。

“本官一點肺腑之言,林公子共勉。”

過了許久,林誠低垂眼瞼,不知喜怒。

“鄙人…當然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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